三才陣分天地人三才,結成之後,三人如成三頭六臂一體。只是陳靖仇雖然學過,卻向來和師父在一塊兒,沒有第三個人來結三才陣,因此從未用過,不知這三才陣結成後到底有多大妙用。他睜大了眼,只怕看漏了一點,只見獨孤賀和賀蘭明兩人上前一步,與張烈三人背靠背圍成一個丁字形,陣勢一成,便有堅不可摧之勢。司馬豪見他三人圍在一處,卻是厲聲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張烈聽他這般說,心想:這小妖還有什麼鬼門道?司馬豪道行不淺,他亦不敢太過輕敵,低聲道:“獨孤賀、賀蘭明,先發制人,摧其首腦!”

司馬豪是尉官,只消取下了此人,那些隋兵雖眾,卻只是烏合之眾。他說完,手中水火刀一振,正待上前。這三才陣發如怒濤狂瀾,收如納須彌於芥子,可攻可守,己方雖然只有三人,卻實已立於不敗之地。哪知他的手剛舉起,左邊的賀蘭明居然發出一身慘叫,摔倒在地,他大吃一驚,眼睛一瞥,餘光已見賀蘭明當心突出一段刀頭,竟被人一刀穿胸。

獨孤賀反水!

賀蘭明背後,正是獨孤賀。因為三才陣每人各守一方,背後有人守著,每人只須進攻,威力才會如此巨大。但假如結三才陣之人有一個突然反水,背後那人同樣毫無防備。張烈手中水火刀一斬,獨孤賀卻連刀都不敢拔,已將身一縱,躍入隋兵隊裡。張烈扶住賀蘭明,見他面如死灰,已然不活,心頭痛極,抬頭看向獨孤賀罵道:“獨狐賀,你這吃裡爬外的賊子!”

獨孤賀本來背靠賀蘭明與張烈,偷襲誰都是一樣,但他知道張烈非比尋常,不敢向他下手,因此暗算了賀蘭明。被張烈罵了一句,他也不敢還口,只是從邊上隋兵手裡拿了柄刀,司馬豪卻在一邊笑道:“張三郎,你還如在睡夢裡,難道忘了他姓什麼?”

獨孤氏,亦是鮮卑一支,因此拓跋部雖以拓跋姓為主,但獨孤姓的也有不少。只是獨孤姓的人因為自北周時就是大族,現在在朝中仍然極有權勢。這獨孤賀當初前來投入拓跋部,說是家人喪盡,走投無路,前來投奔同族。這許多年來,他在族中也算兢兢業業,沒什麼過失,拓跋部從未將他當成外人。張烈主持拓跋部,見他本領不錯,又在部中已久,提拔他做自己的親隨,沒想到他竟會是個臥底。他沉聲道:“怪不得當初部中遭到襲擊,想必也是獨孤兄的功勞了?”

獨孤賀被他一望,遍體生寒,本想反唇相譏,但嘴唇抖了兩下,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司馬豪在一邊喝道:“多說什麼,他只剩了一個光桿,怕他何來!上!”

張烈見隋兵聞聲要一擁齊上,這司馬豪本已不弱,加上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的獨孤賀,只怕這一次要凶多吉少。但他雖至險境,仍不減平時豪氣,朗聲笑道:“好,好,某家水火刀今日要大開殺戒了!”

司馬豪冷冷一笑道:“張三郎,你道開了殺戒便能逃過此劫嗎?上!”

他剛說出,這大帳另一邊突然又“嚓”一聲裂開了一條大口,一對少年男女跨了進來。當先那少年手持長劍,高聲道:“張大哥,你打架怎麼不叫上我?”

第七章

張烈見陳靖仇突然現身,不由一怔,但馬上又笑道:“小兄弟,原來你也在此處。”

陳靖仇和小雪走到張烈身邊,朗聲道:“大哥俠義胸懷,小弟雖然不才,也想學學。”

司馬豪見又出來兩個少年,眉頭皺了皺,哼道:“你兩個小崽子又是誰?”一邊的獨孤賀道:“司馬將軍,就是他們殺了高將軍。”

司馬豪聽獨孤賀說是陳靖仇殺的高尉官,喝道:“既然如此,一塊兒殺了!”

他忽地坐倒在地,手在地上一拍,那些隋兵卻一下瘋了般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