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會由廣陵士紳幾家接駕的事情吧。

“若是真的與家宅,或是銀錢相關的事情,或者又是賬目上的事情,不妨請九小姐來幫幫您吧!”傅春兒知道,廣陵大家女,沒有不懂經商的,就算再沒有天賦,也會看賬記賬,也是不在話下。因為廣陵城中大戶,大多以商起家,這許多年來,由商入仕,或又由仕入商的,不勝列舉。久而久之,廣陵城中,竟有風俗,娶婦相看之際,不少人也會過問這未來的媳婦是否懂行商之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丟兩本賬簿子去,讓人家小姐看看,見說得出道道來,此女才算是合格的,將來嫁到夫家,才能掙得上一家管事之權。因此,黃宛如想必在家,也是受過這方面訓練的。

“宛如呀!”黃以安想著,倒是面上露出些笑容來。

傅春兒只管出主意,最後怎麼實施,就看黃以安自己的了。當下她帶著黃以安拐上埂子街,黃以安斜著眼睛瞅瞅“薛天賜”的店鋪,突然問:“你家開的也是個香粉鋪子?”

“是呀?”傅春兒知道黃以安這個“也”字是何用意,她接著說:“您也覺得我家鋪子開得離薛家和戴家的鋪子太近了?”

“這個是自然,”黃以安想也不想地說:“戴家百年基業,你家若沒個十年的功夫,根本沒辦法與之爭。薛家新貴,眼下在全力與戴家相爭,見你家冒頭,想到的一定先是給你家一個下馬威,讓你家乖乖地退避三舍。”

他停下腳步,看著薛家店鋪門口車水馬龍的樣子,突然手一揮,說:“咳,當日我原是沒空,而小七又忙於科考。你家在這裡開鋪子,實在是有欠考慮,有欠考慮啊!”

有欠考慮?明明是深思熟慮的好不好。傅春兒心中不服氣,在街邊,也將哥哥傅陽的設想,倒豆一般地都說與黃以安聽。這些,其實也是她的想法,因此一聽見有人指摘,就忙不迭地跳出來要為自己辯護一番。

黃以安耐心聽她說完,就說:“你家鋪子買的位置沒錯,把鋪子賃出去,坐收賃銀,或是捂個兩年,再出手,都是沒錯的。但是,聽我的話,不要再在這邊做香粉和妝品生意了,遲早薛戴相爭,會波及到你家鋪子。”

傅春兒聽黃以安說得嚴肅,心中一凜。然而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埂子街街口,遠遠地可以見到下鋪街傅家的鋪子。這個時候,傅家鋪子裡光顧的人也不算太少。黃以安見了就“咦”了一聲,道:“你家鋪子生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他疾步走到鋪子跟前,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傅陽正在與一位主顧說話,見到黃以安過來,後面還跟著妹妹,面上稍稍有些驚奇,可是卻也沒停著,直到做完那主顧的生意,收下了二十幾枚制錢,才回過頭來,想要招呼黃以安。

在此之前一直是傅春兒陪著黃以安,見他剛剛看到鋪子裡的貨品的時候,面上露出了一些鄙夷的神色。然而黃以安抱著雙臂,在鋪子裡一一看了下去,又聽傅陽與那主顧說著的一席對話,面上那小覷的神色便漸漸收了起來,但是卻也是面無表情。直到傅陽過來,與他招呼,黃以安這才向傅陽叩了叩下巴,說:“傅小哥,剛剛你妹妹給我出了個不錯的主意,因此我也回報你一二。”

傅陽看著妹妹,面上看不出喜怒。

“你這家鋪子,離戴家和薛家的鋪子太近,眼下薛戴相爭,少則半月,多則半年,你家鋪子多半就會殃及。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另外開一間鋪子,遠離是非之地。”黃以安說的非常直接。

“我家從不曾料理過香粉頭油的生意,只是這些年來,這廣陵城裡來來去去開的鋪子多了,關的也多,見到好些事情反反覆覆的,有心想提點傅小哥兩句。”

傅春兒聽黃以安說得滄桑,忍不住朝他面上看了一眼。

黃以安看著傅家鋪子裡的擺設與佈置,嘆道:“鋪子收拾得清新可喜,貨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