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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之不及麼?
袁時伸手過去,那蝴蝶竟爾爬到了袁時的手指之上,翅膀微微一張一合。袁時潔白的手上,便像是戴了一枚碩大的七寶戒指一般。傅春兒正看得出神,袁時突然開口道:“劉家的事情。原比你要想的複雜,我一時怕是沒法完全與你解釋清楚。然而,傅姑娘,我奉勸一句,這件事情上,你家廣陵三房。最好獨善其身,我擔保你家不會有任何波及。”
聽了這句話,傅春兒一時便氣往上衝,“什麼叫獨善其身?涉事的都是傅家的人,而且這件事情多多少少關係到我廣陵這一房的聲譽,拜託你不要說得這麼輕巧,好像我家真能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樣,還有……”
她一口氣往下說,袁時突然便打斷了她的話,道:“如是你家有事,你眼下口口聲聲關切著的大堂姐,是不是也會如你這般關心,或者出手相幫?”
“這——”傅春兒一下子就啞了片刻,道:“這不一樣——”她當然知道答案,傅家長房當日可以漠視三房的困境,面對咄咄逼人的四房和偏心偏到太平洋裡的傅老爺子,大伯傅元良當時選擇了沉默,傅蘭兒更是與他們三房的人從來都不對付。可是她覺得這不一樣,對方幫不幫自家,在他們,而她出不出手,在她。
這是傅春兒一直堅持的道德底線,而她的這般堅持,她相信,至少自家人,爹孃,還有哥哥傅陽,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然而袁時一下子就質疑了她的底線,這麼做,到底值當不值當。他的眼神澄澈如水,一點異色都無,令傅春兒一下子便心虛起來,難道她自己一直在堅持的,真的是錯的?
“我當然不是說你有錯——”袁時彷彿真的能讀心一般,“我只是出於保護你家的目的,這件事情,你家出面越少,便越容易解決。”
“真的?”傅春兒將信將疑。
“整件事情,拿到了廣陵府堂上,傅家長房,也能妥妥地贏——”袁時極有自信地說。“當日你那位大堂姐,與劉大志是’吞婚做’做的親,所以等同於兩家沒有換過男女雙方的八字庚帖——”
所謂“吞婚做”,就是男女雙方不合婚,而是將庚帖燒成灰,由雙方各自吞下去,當做定親。所以可以說,男女兩家換過的庚帖,其實早已化灰化煙,沒有留存。
“而且我問過,當日是那劉賢與你大堂姐拜的堂。所以你大伯那裡,應該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贏這場官司,只說是劉家騙婚,叔佔侄媳,傅家長房,至少可以得你那位大堂姐全身而退,如果有所求,只要是我上堂去辯,將劉家家產分一半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袁時極有把握地說著。
原來是這樣!傅春兒撫了撫額,額上正浮出了些細細的汗珠。原來訟棍果然是訟棍,竟能在這一點點小事上頭做文章。如果真這樣說,傅蘭兒沒準真可以以受害者的面目出現,她腹中懷的又是劉賢的孩兒,如此一來,只要關鍵幾處證據與證人證詞都把握住了,真的如袁時所說,傅家未始沒有勝算。
不對不對,兩家手裡應該還捏著婚書啊!
“你放心,所有的文字證據上,其實都沒有寫明結親雙方到底是誰,只是寫著廣陵劉家與江都傅家結親。唯一寫清楚的,那份庚帖,已經被雙方焚化了當水喝了。”袁時恰如其分地為傅春兒解惑。
除了婚書以外,還有地方上的保長等人可能還有些記錄在手頭,然而憑袁時的手段,這些的改動,應該不在話下。傅春兒一想,也覺得袁時此計,其實頗為周密。
“可是,”她還是有一個疑問,“當日我蘭兒姐成親時,那麼多賀客,都是知道蘭兒姐是與劉大志成的親啊!”
袁時笑道:“一來,不少賀客其實就是上門吃個席,哪裡會注意到底是什麼人結的親。這些人印象深刻的是,拜堂的是個年輕小夥,而不是年逾四旬的醜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