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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獨一無二的香,製成香囊,可以匹敵記憶之中的那種香味。只是努力了二十餘年,叫好叫座的香件做出了不少,只是從沒有一種香料,能夠與薛定貴回憶之中,那位夫人當日所贈的香料的味道相比。
“我當日只道,或許廣陵府水土獨一無二,能出世上最精緻的香粉,自然也能製出那等叫人念念不忘的幽香,因此到我掌了薛家家業的時候,我便放棄了金陵府的生意,舉家遷來廣陵府,開了薛家的妝品鋪子。我只道當日能夠自廣陵府逃出生天,是上天賜福與我,為感天恩,所以薛家的鋪子被我命名為’薛天賜’!”
三百五十四章 談崩了
薛定貴說的這番話裡,不盡不實,有不少破綻,絕經不起推敲。傅陽定定地看著對面此人,卻不點破。他明白薛定貴話裡的意思。
窗臺上是一盆珠蘭,花瓣小而潔白,在薛定貴指尖微微顫動。
傅陽很熟悉這種味道,傅家五色粉之一的“玉粉”,就是用珠蘭花薰染的。他聽了薛定貴的“故事”,一時憶起自己當年為了制那藏香所花費的心力心血,以及香件製成時候所體會到的那種難以名狀的喜悅。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也曾經目睹過傅老實為妻女手製胭脂、浸頭油,見過姚十力為了贈心上人一盒桃花妝,將自己整夜整夜地關在作坊裡琢磨……薛定貴的故事,一時竟令傅陽胸中,湧起了一點點“知己”之感。
“那麼敢問薛老爺,當年相助閣下的那位夫人,閣下可是已經報答過了?”剛才薛定貴口中,已然露了端倪。
“沒有……”薛定貴手指一顫,竟捻了兩片珠蘭花瓣下來,在他指上,掐出了些許汁液。“如你所想,那位夫人就是戴振昌的夫人,待我過來廣陵府的時候,就已經過世很久了。我也曾經問過戴振昌,他絲毫不曉得自己的夫人,曾經做過這樣的善事,救過兩個被拐落魄的小童。”
“戴老夫人行善而不欲人知,這才是大善之人。”有老話說,“善欲人知,不是真善”,傅陽聽了戴老夫人的舊事,不由得油然而生出幾分欽佩之情。他曾經聽戴老爺子隱約提及,戴悅相貌甚肖祖母,想到這裡,傅陽面上神情多多少少鬆弛下來,露出了幾分笑模樣。
薛定貴見狀暗自心喜,道:“傅小哥,說到這裡。你總該明白我的心思了吧。我實在是看戴家後繼無人,而戴老爺子年紀已長,遲早無法將這爿家業再管下去,而若是由著戴家的不肖子孫折騰。’戴鳳春’牌子一倒,便再沒有利用價值,就此可惜了。”
“所以,我今日來想與你說的,傅小哥,你且莫誤會我的意思。戴家眼下已是這樣,不妨你我兩家聯手,一起將戴家盤下來如何?”一上來被傅陽堵住了話頭,直到現在,薛定貴才終於有機會。將這個他口中所說“千載難逢”的機會,給拋了出來。
傅陽雙目微微睜大,隨即恢復平靜。
薛定貴覺得傅陽動了心,更加循循善誘:“傅小哥,以半子的身份入主戴家。想法固然好,只是戴家下人未必服你管束。為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戴家作坊和鋪子裡的人,統統換掉,換一批自己信得過的人進去。(。pnxs。 ;平南文學網)相信以你我兩家的實力,不出三年,戴家必然能夠重振。屆時我們兩家。就算是戴家背後的東家,所有的收入五五分成,可好?”
薛定貴自覺丟擲了一個極為誘人的條件。
果然傅陽眉頭微皺,似乎在沉思。
現在以傅家的人手與實力,要收拾戴家這個爛攤子,實在是難以兩頭兼顧。
“我薛家手下有一批善於打理鋪子的掌櫃。而傅家作坊一直打理得好,想必接手戴家作坊,也是容易的。不如這樣,你我兩家,一家接手作坊。一家接手鋪子,井水不犯河水。回頭專門外聘一位賬房,記錄所有的賬目,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