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聞言,暗暗苦笑。

幸而他當初受師兄教導,最初苦苦習劍數年,也能領會一些劍道意境,否則只怕是不能進入此地了。

而師兄如今這般景況,他若是不能進去……怕是有些麻煩。

好在徐子青畢竟透過這劍碑考驗,那岑氏姐妹就笑道:“既然劍碑許可,我等就進入此地罷。”

徐子青自是點頭,一面隨二人遁入,一面奇道:“兩位岑道友,這絕劍天府不是未曾開啟麼,為何現下就能進入其中了?”

岑氏姐妹對視一眼,卻說道:“一時難以說清,徐道友進入天府內便能知曉。”

徐子青就帶著些許疑惑,很快從那巨大石門中穿行進去。

雲冽牢牢將徐子青左手握住,和他落在地上。

岑氏姐妹也站在一旁,說道:“我姐妹就送兩位到此了,這便先回去師門。”

徐子青也並無留人之意,就道一聲謝,任人離去。

出乎意料的,在那建築之中,並非有宮殿大堂之類,而是一處巨大的園林。

而這園林處處都是石雕,不論花鳥蟲魚、草木金石,盡皆都顯現出一種奇異的銳意,一種似有若無的劍氣瀰漫其中,竟隱約有些肅殺之感。

石雕圍繞兩側,只留出一條通路。

雲冽和徐子青攜手而入,走到通路盡頭,眼前便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極為廣闊的場地,地面是一種說不出名稱的泥土,卻異常堅硬。徐子青用真元試探過後,卻只能聽到“鏘鏘”的金屬之聲,極為刺耳。

前方雲霧瀰漫,在那偌大一片虛空裡,居然懸浮著不少煥發靈光的寶物——有車駕、騎具等飛行法寶,又有靈禽或是會飛的獸寵,甚至還有小型宮殿,林林總總,難以計數。

這些寶物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遠有的近,但毋庸置疑,在這偌大的場地之中,卻都顯得十分渺小。

如螻蟻與天地之別。

徐子青和雲冽剛來到此地,很快就有數道神識掃來,彷彿要將他們裡外盡皆看透,很是駭人。

雲冽冷哼一聲,就有一道無形之物將那些神識隔開,使它們不能窺探。

徐子青知道此乃師兄釋放的劍意,心下頓時一鬆——方才那被無數人打量的情形,現下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

這絕劍天府中來了那許多的修士,雖說並非個個都是劍修,但多多少少都修習過劍法。故而此處當真是劍氣如霧,劍意如林。

無數的劍之意境即便不刻意釋放,也自然有些外溢,聚集起來,就形成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絕強壓力,讓徐子青呼吸都為之一窒。

然而徐子青經歷那許多世事,心志也很是堅定。他極快擺脫這種窒息之意,將目光落在了那些修士所包圍之處。

不錯,所有修士幾乎都是圍著一處盤旋飄浮,在核心之處……若是他推測不錯,定然就應當是劍形木的所在了。

只是如今那裡迷霧茫茫,根本看不清其中乃是何物。

且說雲冽顯示出他劍意上的手段後,那些神識便收了回去。

然而徐子青卻見到有一人踏劍而來,黑衣肅穆,氣息銳利,卻是一個熟人。

那黑衣青年極快落地,見到雲冽時,眼裡也露出一絲喜意:“雲道友,徐道友,早先同你們失散,王爺還以為二位……如今得見,當真是再好不過。”

徐子青在他來之時,已是立即給他那師兄傳音介紹一遍,此時笑著說道:“我同師兄誤入他處,也遭遇一些磨難,險些不能回來。現下若非巧遇一對習劍的姐妹,怕是也不能來到此地了。”

這黑衣青年便是奚凜,他果然已經來到此處。

不過他既然來了,天成王軒澤也應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