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槐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紙遞到了泰枚行的手裡。然後,用一種帶著恐懼的眼神,看向了唐宇。

這時,泰枚行也看到了那兩個用筆圈起來的數字,這才恍然大悟。他顫抖著手問唐宇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兩個數字的?”

原來,在白紙上,唐宇清清楚楚地寫上了“19。42”和“5800”兩個數字,而這兩個數字就是剛才財務總監回答唐宇的兩個問題:按照金東維原先的設計,每一根報價是多少?每根的安裝費是多少?

唐宇朝著泰枚行“哼哼”一聲冷笑。然後,轉身朝祁思濤道:“祁副省長,我能寫出這兩個數字,一點也不奇怪啊。您想,這些斜拉索,如果按照泰總監理的報價,482根,每根18。01萬,每根安裝費是5800塊的話,那麼,總造價就是8960萬。

而按照金老的設計,這些斜拉索的根數應該是442根,用8960萬除以442根,每根正好是20萬。據我的推測,這些斜拉索,不管是多粗,它們的安裝費應該是相同的,也就是說金老的原設計,20萬一根,每根的造價應該是19。42萬,安裝費也是5800塊一根。”

泰枚行的頭上立刻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在場的人裡面,沒有人更懂得唐宇這些話的意思了。

而祁思濤等人似乎還沒完全聽明白,仍然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唐宇。

唐宇笑著繼續解釋道:“祁副省長,其實,我的意思很明確:泰總監理所謂的那每根18。01萬的價格,完全是一個虛數。

他跟我剛才的計算過程正好反了反。他是根據原先那8960萬的總造價,除以所需要的482根,得出18。59萬的單價,然後再去掉5800塊一根的安裝費,得到‘18。01’這個數字的。”

董成似乎聽懂了,他朝唐宇道:“你是說,泰總監理報的這個價格‘18。01’裡面有貓膩?”

唐宇點點頭道:“沒錯,董副市長。”然後,他轉頭看向泰枚行道:“怎麼樣,泰總監理,你覺得我的推理正確嗎?”

“我……”泰枚行立刻說不出話來。唐宇剛才的那番推算,簡直把他的底。褲都給露出來了。他的這點小伎倆,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一個懂點工程的內行,就能看出來。但是,泰枚行憑藉著自己的人脈關係,覺得自己早已經把這事給擺平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完全不是內行的“高中生”給識破了。

祁思濤也聽懂了。他狠狠地瞪著泰枚行道:“泰總監理,唐宇說得對不對?你這些鋼索的報價,到底有沒有貓膩?”

泰枚行還想狡辯,唐宇卻走上一步道:“泰總監理,在回答之前,你可要想好了。我現在隨時可以讓人去網上查到這家斜拉索公司的資料,然後透過正常渠道得到他們的真實報價的。而你現在說的話,都已經被記錄下來了,如果你胡說八道,那我可以告你作偽證罪的。”

這時,省公安廳的陳廳長也走上了一步道:“不錯,我作為公安系統的一員,現在也是整個調查過程的目擊證人,你的話,我都會一一記錄的。”

泰枚行立刻傻眼了,他猶豫再三,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說假話,對自己將來非常不利。於是,他只好耷拉下腦袋道:“現在這些鋼索的最初報價是……是15萬一根。”

唐宇追問道:“有沒有包括安裝費?”

泰枚行瑟瑟道:“包括了。”

唐宇的腦子轉得飛快,他脫口而出道:“工程原設計是448根,每根20萬,總造價8960萬。而你現在是482根,看上去還多用了34根。

但是,由於這些鋼索明顯細了,所以報價只有15萬一根。482根只需要7230萬。這一來一去,你光斜拉索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