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你何必問我李某?”

王庭湊笑著說:“太行派的老掌門才過世不久,二哥烏重胤到了橫海,誰不知道太行派現在是由你三哥‘千絕刀’做主?李長老這樣推託,真讓王某寒心。沒想到我王某一番好意,卻沒人理解。譚師叔,河北存亡在一線之間,請您老出個主意。”

河北門派的掌門通常是世襲的,如果沒有兒子就傳給侄子或外甥。太行派自薛嵩死後,掌門不再世襲,而是由同輩排行,依次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等,掌門死後就按順序遞補。

太行派的大哥才死不久,按理應由二哥烏重胤接任大哥,但烏重胤先後任河陽、橫海節度使,已經離開潞州,無意接任,李勝又因為烏重胤在前,不便越過,立新大哥的事就拖延下來。王庭湊剛才攻擊烏重胤而拉攏李勝,就是想利用二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在太行派找一個強援,誰知李勝並不領情。

譚忠環顧四周,心中有數,笑著說:“自古以來河北朋友的聚會,都要按照江湖規矩來,王長老何必問我這老頭子?”

王庭湊心裡想:“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但嘴裡卻謙虛地說:“這次因為事情緊急,所以由我晚輩自作主張召集各位前來,實在不敢以會盟的名義。既然譚師叔有命,我晚輩自然遵從。”

他當下一揮手,就有弟子抬出香案桌椅,佈置場地。

原來河北道上的各幫派連年或戰或盟,恩怨難以清算。到了三十年前,各幫派達成協議,今後凡遇戰事,以比武決勝,各幫推出一人,勝一場就取一城。

後來遇到其他爭執不下的事,也以比武決勝,敗者就是無理,這就是河北江湖所謂的規矩。所以元和年間兩次征討成德,幽燕幫和鹽幫、駝山派都是各佔一城就按兵不動,白白消耗國家軍餉。

由於各方約定比武必須是新人後進,所以各幫都秘密招攬訓練少年高手,這樣一來,不僅後繼有人,即使敗了或傷了死了,也不是幫中重要人物,不留仇怨。

付雲起輕輕向李勝詢問情況,暗自嘆息,這些幫派的爭鬥,根本就沒有什麼正義,培養後進來拼命,根本就只是把這些人當作工具,哪裡有師徒同門的情分?

譚忠不動聲色地說:“原來王長老已經安排妥當了。”

王庭湊臉上肌肉一抽,嘿嘿笑著說:“今天是為駝山派的事,那就由駝山派出面吧。”

駝山派那個年輕人一臉悲憤,跳入場中,向四面一揖說:“各位前輩,晚輩雖然功夫粗淺,但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晚輩自知難逃一死,只希望我死後各位前輩能為我駝山派向長安劍宮討個公道。”

付雲起悄聲向李勝詢問:“李將軍,這個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一時不太明白。”

李勝說:“按照河北道上的規矩,如果沒有人能勝過他,那麼大家就必須聽從駝山派的意見,共同對付長安劍宮。如果其他幫派勝過了他,就要聽從那個幫派的。”

付雲起問:“如果某個幫派中立,兩不相幫可以嗎?”

李勝說:“如果保持中立,就不派人比武。你看鹽幫今天根本就沒帶年輕人。不過一旦下場,勝了別人就聽你的,輸了就是你聽別人的,不能反悔。”

那個駝山派的年輕人在場中站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下場,憤然說:“難道河北道上再沒有英雄好漢了嗎?都怕了長安劍宮,要當縮頭烏龜嗎?”

果然有人被激怒,罵道:“你駝山派自作自受,本領不高,被長安劍宮滅了,還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付雲起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武靈門的林暗草。“無影箭”史長老瞪了他一眼,林暗草就不再說話了。

駝山派的年輕人繼續不依不饒地罵道:“我駝山派遭受這樣的不幸,不就是因為你們武靈門嗎?田弘正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