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傳遞方法。今天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雍關方向有狼煙升起。

可是那裡有些不對呢?他低了頭,在營房內慢慢的踱著。

忽然,他的腦海裡像是有什麼劃了過去。薊國人跑跑打打目的何在?大張旗鼓的攻打了兩天枯渡口,卻又無聲的退了回去,為的是什麼?雍關的防守不要說江雪蓉了,就是鐵膽神箭劉毅親自率兵也不一定能夠攻打得下來,可是薊國人為什麼都把重兵擺在了雍關與枯渡口?甚至還聯合了漠龍騎兵,到底有什麼是自己遺忘了的呢?…

用手輕敲了額頭,突然他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桌上的燭火,稍許喃喃自語了一句“糧草。”

一雙俊毅深沉的眼睛隨著這兩個字就泛起了無底的黑冷幽亮,看到這雙眼睛散出這樣的光芒,一邊的伍博與何長久心底不由顫抖了一下,這雙目光裡的殺氣太濃。

“廖澤如,牽馬!”他猛喝了一聲,抬腿就向著門外走去。

“報”忽然門外傳來兵士拉長聲的稟報聲。

“進來說。”伍博立即喝道。

“將軍大人,雍關來信,命副指揮使大人速回。”

還未等伍博有所反應,風照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著剛才風照站立的地方,伍博與何長久不由呆在了營房內,這個延龍的郡王真是深不可測。

寅時,雍關城內秦遠的營帳內燈火通明。

風照不等門口守衛通報,伸手推開了營房門。

明明滅滅的燭光裡坐著三個人。

看到推門進來的風照,其中一人猛的站起了身子,神色緊張的看了他。

風照淡冷的眼眸掃過那人的面,眼神變得黑暗陰沉起來。

站起來的人正是平王風河,只見他一臉的狼狽一身的凌亂。

一切都瞭然於胸了,原本還有些希望的心此刻徹底沉到了無邊的黑暗中,心中預料果然是準確的。

“損失了多少糧草?”他冷冷的問了一句。

秦遠看著他,沒有說話,一邊的伍翔張嘴想要說了,又閉了嘴只是低下頭嘆息了一聲。

“全全被薊國人搶去了。”片刻後是風河低低的聲音。

沉默,此時的營房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雙冷得不能再冷的眸子緊緊盯在了風河的臉上,眼底深處有著濃濃的殺氣。在這雙目光下風河瑟瑟顫抖著。猶如秋天裡快要掉落的黃葉。

“河兒他不是有意的,是”旁邊的伍翔看到如此情形,忙站起身站在了他二人中間用自己的身子阻擋了風照殺人的眼神。

“伍將軍——你是要偏袒你的外甥嗎?”風照拉長聲冷冷的問了一句,扭頭向著一邊的椅凳走去,緩緩的坐了下去。

“這我”伍翔無話可說,一雙眼睛求救地看在了案幾後的秦遠臉上。

往常一臉英氣的秦遠此刻也是臉色黑沉惱怒無比。他並不與伍翔對視,一雙眼睛只是盯了面前的燭火。稍許後,他一拍案几,起身抬腿向著門外走去。

看到出了門的秦遠,風照也緩緩起身。慢慢向門口走去。與風河擦肩而過時,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丟失軍中糧草,按大龍律例可就地處決。”語氣不急不緩,神態從容冰冷。

聽到這句話的風河。高瘦的身軀猛然的抖動了一下。一雙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絕望深處又有著一絲不為人發現的戾氣。

看到風照與秦遠相繼出了營房的門,伍翔轉身看了風河,想要說什麼。嘴張了張,又閉了回去,又長嘆了一聲,伸手拍了風河的肩膀,也走出了營房的門。

屋內的風河失神的走到椅凳處坐了下去。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不是他想躲就能躲掉的。雙手蒙在臉上,他感覺到無邊的黑暗向著自己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