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將自己的腦袋又往那隻手靠了靠,感覺是那樣的溫軟柔和,比干枯的蒿草枕著舒服多了。

當太陽昇到一樹高時,她猛的睜開了眼,被明晃晃太陽照耀的眼睛眯了條縫隙看了頭頂的藍天白雲,腦子暫時的一片空白。

用手揉了揉眼睛拍了拍頭,這才想起昨日的大風。

轉了轉腦袋,只看見三匹馬兒立在旁邊,打著響鼻,並不見月明的身影。

掀開蓋在身上的錦毯,她翻身坐了起來。

伸展了一下胳膊,扭頭看到自己頭下枕著的,正是月明昨夜裡披在身上的那件銀灰色的大斗篷,被疊成四四方方的枕頭的模樣。

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小小的幸福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卻是她不曾有過的一種新感覺。

“醒來了。”這時身後傳來淡淡的問候聲。

忙轉身看到一襲白衣的月明手提了一隻野兔臉色依舊平淡如水的看著她。經過一夜的風沙,他看著還是那般的整潔乾淨。

“嗯。”瑤鈴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額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在昨夜那麼惡劣的環境裡還能睡得那麼沉。

月明並沒有在意她的尷尬,而是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打來的野兔,點上火,烤了起來。

無所事事的瑤鈴在四周悠閒的轉著,經過昨夜的狂風,今日的天格外的藍淨,草原上的枯草也好似變得稀疏了很多。不遠的兩忘山也看的更清楚了。

在秋日溫暖的陽光裡,她微閉了眼,任明亮的溫和的太陽光照耀了自己,聞著帶了淡淡的枯草味的空氣。她的心情輕鬆而又愉悅。

忽然她微皺了眉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四下裡張望了起來,好似尋了什麼。

在一片枯黃的蒿草上,她看到了一絲殷紅。抬起眼看了不遠處正烤了野兔的月明那俊逸的身影,一雙美麗的有著卷卷翹翹眼睫毛的眼底閃過兩點晶亮。

月明正專心的烤了野兔,因為怕火星濺到旁邊的野草上,他用功封住了火勢與煙塵。

看著專心烤了野兔的月明,瑤鈴輕輕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許久後她輕輕的問了一句:“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月明俊美的眸子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來了幾隻狼。”淡淡的說了一句,眼睛卻又看向了火堆裡的野兔。

瑤鈴沉默了稍許,“你點了我的睡穴?”

“嗯。”

瑤鈴再沒有啃聲,她剛才在枯草味裡聞到了絲絲縷縷的血腥味。昨夜裡來的不只是幾隻狼,那些血跡足以證明狼的數量。而那些血跡是狼被月明的笛音震傷內臟後留下得。

想起夢裡那飄渺的笛音。還有狼嚎的聲音,她能想象出那些個狼口吐了鮮血奔跑的情景。

心底沒來由的又泛起絲絲縷縷的痛,“我的心終究是小風得,而你也終究是要做了延龍的國主。”在心裡她輕輕的對月明對自己說著。

“沒想到你烤肉的技藝不比八音差。”沉默了一會兒,她撇下心底裡那絲絲縷縷的痛,使勁的嗅了嗅,然後衷心的讚歎了月明的手藝。

月明再次看了她,溫和清澈如水的眼眸好似看到她心底的最深處,在那抹溫和中閃過一縷隱約的傷痕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了躲避月明那溫柔如水的眼眸,她站起身。貌似不經意的收拾了馬背上的的行囊。

“換件乾淨的衣裙。”身後的月明輕淺淡然的語氣裡有著不著痕跡的關心。

聽到這句話,收拾了行囊的瑤鈴不由愣怔了一下,旋即嬌美的粉臉上飛上了兩朵紅雲。

低下頭看了自己的粉裙,抖一抖都可以抖落出一盆的沙土和草籽。

順手從行囊裡翻出一套乾淨的玫瑰紫色的短裙。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