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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縣令早已嚇得噤若寒蟬,哪裡還敢質疑徐貫的判罰,只拱手道:“徐侍郎判罰公允,自該如此。”

徐貫掃視了一遍堂下之人,冷冷道:“退堂!”

以吳縣令為首的眾人把徐貫迎出了縣衙大堂,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吳縣令命十來名差役取了木板把打的半死的譚芳、三名惡僕、以及慈雲寺的幾名和尚各自送回,暗叫晦氣。

他實在想不到謝慎竟然能夠攀到徐貫,而徐貫竟然依著謝慎的建議直接“提審”了三名譚府家僕。此事一開頭,怕是不會輕易收尾。以徐貫的個性一定會命人追查到底,不管是吳成還是譚芳這些年缺繳的稅賦都得補齊,掛靠在慈雲寺名下土地說不好還得被罰沒。

如此一來,徐貫和李太監的樑子便算是結下了。徐貫兩袖清風,鐵骨錚錚自然不怕李太監。只是這謝慎剛剛投身舉業,就不怕樹敵太多嗎?

吳縣令在縣衙中滿懷憂愁,謝慎這邊卻是十分暢快。

少年與徐貫一起回了王家,甫一進府門便拱手道:“多謝老大人仗義執言,出手相助。”

徐貫淡淡一笑道:“這不算什麼。老夫不僅是幫你,更是幫餘姚的黎民蒼生。這譚芳仗著權勢為非作歹,偷繳田稅,置大明律法於不顧。若是無人制裁,恐引後人效仿。要真是這樣,王法天威何在。”

徐貫這番話謝慎很贊同。明末國庫空虛有很大一部分問題就是大地主兼併了太多的土地。若是僅僅兼併土地倒也罷了,偏偏這些大地主為富不仁,變著法的壓榨佃農,到最後竟然連稅賦都想辦法逃繳少繳。

“老夫接下來不會馬上離開餘姚,他們少繳納的賦稅必須一文不少的補繳上,至於田畝罰沒一事茲事重大,老夫還得寫一封奏疏上呈天聽。”

徐貫也不避諱,將自己的打算悉數告訴了謝慎。

二人先後來到花廳,見到王家叔侄都在便也坐了下來。

“這出戏慎賢弟你可是演的太好了。若不是使出了那激將法,譚芳那廝還不一定能上鉤呢。”

謝慎苦笑一聲道:“還不是老大人配合的好。若僅靠我,那譚芳一定早命人砸開大門來捉人了。”

王守仁淡淡點評道:“此法可行一不可行二,慎賢弟還應多多思量今後如何防備小人報復。”

聞聽此言,謝慎喟然一嘆道:“這件事某之前也是考慮過,不管如何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

譚芳的背後是大太監李廣。李廣的名號謝慎自然聽過,那是弘治朝有名的大權奸。若問謝慎怕不怕李太監,答案自然是怕。但吳掌櫃和譚芳都欺負到他頭上了。若再是畏畏縮縮,還是個男人嗎?

便是接下來的是海雨天風,謝慎也不會後悔。

“好,年輕兒郎就該有如此氣度!”

徐貫被謝慎的膽識折服,讚歎道:“你也不用擔心,老夫和時雍兄交好,到時寫一封書信叫他多多關照你便是了。”

謝慎微微一愣,隨即心中狂喜。

他熟讀明史,自然知道這是誰的表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弘治三君子之一的劉大夏。

“劉公難道也主政本省嗎?”

王宿搶在徐貫之前回答道:“劉公可是本省前任左布政使,今年春日黃河張秋堤防決口,陛下這才擢升劉公為右副都御史前往治理。說起來劉公和徐侍郎不僅是好友,還都是治理水患的能臣呢。”

徐貫聽王宿扯遠了,忙在一旁解釋道:“時雍兄雖然已經離任,但人脈還是在的,你不必過於擔心。”

謝慎知道這是徐貫給他吃定心丸。畢竟徐貫的任務是治理蘇松水患,現在太湖流域水患得到了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