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秀’之首的侯人英、洪人雄踢下樓去,師父他老人家雖然責打大師哥,說他不守門規,惹是生非,得罪了朋友,但在師父心中,恐怕也是喜歡的。畢竟大師哥替本派爭光,甚麼青城四秀,可擋不了本派大弟子的一腳。但我如偷竊人家隱秘,給人家拿獲,這可比偷人錢財還更不堪,回到山來,師父一氣之下,多半便會將我逐出門牆。”但眼見人家鬥得熱鬧,此事說不定和我派大有干係,我又怎肯掉頭不顧?我心中只是說:“只看幾招,立時便走。‘可是看了幾招,又是幾招。眼見這四人所使的劍法甚是希奇古怪,我生平可從來沒見過,但說這些劍招有甚麼大威力,卻又不像。我只是奇怪:”這劍法並不見得有甚麼驚人之處,青城派幹麼要日以繼夜的加緊修習?難道這路劍法,竟然便是我華山派劍法的剋星麼?看來也不見得。’又看得幾招,實在不敢再看下去了,乘著那四人鬥得正緊,當即悄悄回房。等到他四人劍招一停,止了聲息,那便無法脫身了。以餘觀主這等高強的武功,我在殿外只須跨出一步,只怕立時便給他發覺。以後兩天晚上,劍擊聲仍不絕傳來,我卻不敢再去看了。其實,我倘若早知他們是在餘觀主面前練劍,說甚麼也不敢去偷看,那也是陰錯陽差,剛好撞上而已。小師妹恭維我有膽色,這可是受之有愧。那天晚上你要是見到我嚇得面無人色的那副德行,不罵二師哥是天下第一膽小鬼,我已多謝你啦。“嶽靈珊道:”二師兄,怎會嘛!“

勞德諾續道:“後來餘觀主終於接見我了。他言語說得很客氣,說師父重責大師哥,未免太過見外了。華山、青城兩派素來交好,弟子們一時鬧著玩,就如小孩子打架一般,大人何必當真?當晚設筵請了我。次日清晨我向他告辭,餘觀主還一直送到松風觀大門口。我是小輩,辭別時自須跪下磕頭。我左膝一跪,餘觀主右手輕輕一託,就將我託了起來。他這股勁力當真了不起,我只覺全身虛飄飄的,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他若要將我摔出十餘丈外,或者將我連翻七八個筋斗,當時我是連半點反抗餘地也沒有。他微微一笑,問道:”你大師哥比你入師門早了幾年?你是帶藝投師的,是不是?‘我當時給他這麼一託,一口氣換不過來,隔了好半天才答:“是,弟子是帶藝投師的。弟子拜入華山派時,大師哥已在恩師門下十二年了。’餘觀主又笑了笑,說道:”多十二年,嗯,多十二年。‘“嶽靈珊問道:”他說’多十二年‘,那是甚麼意思?“

勞德諾道:“他當時臉上神氣很古怪,依我猜想,當是說我武功平平,大師哥就算比我多練了十二年功夫,也未必能好得了多少。”

嶽靈珊道:“嗯。”

勞德諾續道:“我回到山上,向師父呈上餘觀主的回書。那封信寫得禮貌周到,十分謙下,師父看後很是高興,問起松風觀中的情狀。我將青城群弟子夤夜練劍的事說了,師父命我照式試演。我只記得七八式,當即演了出來。師父一看之後,便道‘這是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法!’”

勞德諾又道:“當時我問師父:”林家這辟邪劍法威力很大麼?青城派為甚麼這樣用心修習?‘師父不答,閉眼沉思半晌,才道:“德諾,你入我門之前,已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可曾聽得武林之中,對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的武功,如何評論?’我道:”武林中朋友們說,林震南手面闊,交朋友夠義氣,大家都買他的帳,不去動他的鏢。至於手底下真實功夫怎樣,我不大清楚。‘師父道:“是了!福威鏢局這些年來興旺發達,倒是江湖上朋友給面子的居多。你可曾聽說,餘觀主的師父長青子少年之時,曾栽在林遠圖的辟邪劍下?’我道:”林……林遠圖?是林震南的父親?‘師父道:“不,林遠圖是林震南的祖父,福威鏢局是他一手創辦的。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開創鏢局,當真是打遍黑道無敵手。其時白道上英雄見他太過威風,也有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