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居然一直活到了現在,真是幸運啊。

我終於走到了伯德身邊,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看不出他的年紀,那頭銀髮雖然象老人,可是眼睛卻年輕,他的臉孔雖然有了皺紋,可是手指卻飽滿堅硬,他坐在一個野戰桌前,桌子上只放著一杯清水和幾粒松子,說不出的清爽,空氣中還有一點淡淡的松樹清香,我以為是松子的,後來才發現是來自他身上的香水。

沒有人肯打破沉靜,我靜靜站在他的面前,剛才走過來的短短几步,似乎耗盡了我全身的氣力,但是同時,也使我改變了許多,我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改變,似乎,似乎在那一個瞬間,我完全放下了生死,讓自己全身心地開放給這山這風,開放給花草的清香,開放給每一瞬時光,我想,這一刻我面對著伯德的巨大壓力,反而能夠置生死於度外,暗合了山嶽的心情,比以往的自己更沉穩了。

伯德拿起一顆松子,指間用力,松子的堅殼破碎,我掏出兜裡皺巴巴的一個通訊錄翻開,又拿出只筆來,一起推到伯德面前:偶像,你給我籤個名吧。

伯德明顯得一愣,自從他成為槍王之後,到那裡都有屬不盡得擁戴者要求籤名,但是在遊戲中,這卻是第一次,伯德沉吟著。

伯德: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在遊戲中嗎?

我聳聳肩,我們的遭遇雖然傳奇,但是伯德一定能夠理解,如果他這樣一個痴迷遊戲的人不懂,換做別人肯定也不會懂了。

我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們一開始說得是英語,我還有點磕磕絆絆的,可是後來我發現,我自管自的說我的中文,而伯德卻在說他的德語,我們卻能彼此瞭解,絲毫沒有受到語言的影響,難道這也是遊戲世界的奇妙之處,我們其實不是透過語言在交流?

伯德沉默了,我看著他閉上了眼睛,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剛才他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心裡一個勁發毛,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在胡說八道編瞎話了。此刻,四周一片安靜,只有松濤陣陣,我伸出手,輕輕撿起一顆松子,放進嘴裡。

伯德突然睜開眼睛:我明白了。

伯德說他明白了,只有那些把自己全部生命的一半都放在遊戲中的人,才會得到遊戲中的永生,或者說,當變故來臨時,只有那些已經累計在遊戲中的時間超過了在真實世界的時間的人,才可能把生命轉移過來。

伯德突然變得振作起來。

伯德:我要找一個人。

誰?

我的最愛。

伯德說起來很是興奮,卻又有些傷感。

我的女朋友,比我還喜歡遊戲,有一次,她在玩遊戲的時候心臟病發作,死在電腦前了,我想,她大概沒有去天堂,而是到了遊戲中了。

好,我幫你找,她玩的是什麼遊戲?

我自己找,我要找到她。

伯德顯得大是興奮。

你自己找?那,你能經常來我們這個遊戲嗎?你可不可以做我們的特約教練和嘉賓啊?我們能不能用你的名字命名我們的基地?

我的眼前閃現出無數光輝前景,連連追問著他。

伯德也開始微笑起來,顯然心情比剛才好得多了。

伯德:我不回去了,我要留下來。

啊?我大吃一驚,留下來,那不是要死了嗎?

鷹風不在了,那個世界我無可留戀,何況,我這一輩子都在遊戲裡了,何必不徹底進來哪?

那那。。。。。我得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