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要敘舊靠邊兒去。”城牆之上的侍衛對著幾人不耐煩地一喝,卻被月夜的眸光給鎮住。

“開門,我們要入關。”月夜說著,從袖中飛出一支袖箭,直直打在城頭上。

那守城的侍衛一慌,卻是顫著腿衝下頭吼道:“想進關,沒門。戰事未平,這雁門關內不得出入。”

“誰說的?”驕縱的聲音從城頭傳來,一道重物從城頭砸下,待到東西落穩,那不是頭盔又是何物?

小愛重重拍開那侍衛,對著城下一笑:“皇……姐姐。”

……

進了關,秦思一刻也不耽擱,直朝著葉筠一的屋子而去。一路上,青墨細細將安溪與雁門的事情說與她聽,等目送她入屋,青墨才安排著其餘人歇下,自己則在外守著。

“筠一……”

看著榻上狀似安詳的葉筠一,秦思心頭揪著一痛。既然那人是衝著我來的,那我定會救你……

在屋中帶了許久,直到夜色如墨,秦思才緩緩退了出來。她思前想後都覺得不對勁,送信給她的人是好似很瞭解她,而且對於兩軍之間的事情也瞭如指掌。而葉筠一病倒得也太過蹊蹺,若說是齊仲天下的手,那天朝之中必有內應。

微微蹙眉,秦思嘆了口氣道:“青墨,月夜和溯月我是不能留下了,待我走後,你便將忘川兄弟請來,他自會盡心守著筠一的。”

“奴婢明白,還請萬事小心。”青墨應下一拜,隨後領著小愛親自將秦思三人送出了雁門關。

……

白雲坡。

白雲坡是獨立與韃靼和天朝之外的一處山坡,此地地勢複雜,如雲朵一般令人琢磨不定。秦思壓著子時趕到,夜風侵襲,遠處似乎有野獸鳴叫的回聲盪漾而來。過了沒多久,便聞得一聲冷箭鋪面刺來,秦思身形一閃,險險躲開。

“身手倒是進展不少。”來人一身黑衣,周身都籠在其下,看不見一絲面容。

這聲音極為耳熟,秦思看著他走近,那步子,那身形,原來是他。

“關山一別,我便再未聽聞你的訊息,我只當那一條命已經還了你,卻不想你還會設下這局。”秦思看著黑衣人,心頭被苦澀鋪滿。

“還?我要你的命作何?我要的是你娘。”

見身份被揭穿,黑衣人索性拉下了頭上的黑布,月光將他的五官照得明朗,卻是張燎。看著秦思訝異的神色,秦朝定伸手一扯,人皮面具便落了下來。難怪葉筠一會防不勝防,那個雁門關的中將張燎,竟然是秦朝定……

“我來了,解藥呢?”秦思無意與他糾纏,開口直言道。

“解藥就在這裡。”秦朝定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冷聲道:“你留下,讓你的兩個暗衛將解藥送回去。這一筆交易如何?”

“皇上……”月夜與溯月同時跪下,眉眼中滿是堅韌。有他們二人在,與秦朝定對敵也是有勝算的,根本無需秦思去犯險。

這個道理他們明白,秦朝定同樣明白,他輕哼著勾起唇:“或許你們二人聯手會勝我一籌,可這解藥就沒了……”說著,秦朝定作勢要將解藥扔下白雲坡。

“慢著,我跟你走。”秦思疾聲一喝,眸子裡的冷意盈、滿。

“皇上……不可啊。”

“爽快。”

兩道聲音一起響起,秦朝定當即上前制住秦思的脈門,手中的藥丸則是扔向了月夜。動作間,他已然挾著秦思上了馬。月夜與溯月顧及著秦思,不敢貿然追上去,只好分作兩路,一人往關中送解藥,一人施展輕功跟隨著。

馬兒跑得極快,秦朝定將秦思死死定在前頭,手下的用力頗大,像是飽含著極濃的怒氣。

“有你在,虞靑一定會來。”秦朝定披著月光,面色朦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