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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君禮;此次吏部考簿舞弊;陛下責你為主徹查;可御史臺那兒你似乎很少去啊?”張九齡在放下手中筷子時;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吏部今年大考卻發現考簿舞弊的事;幾日之內就已經完全傳播開了。吏部考功司的眾多胥吏;現如今全都已經下了御史臺獄;所缺的胥吏缺口;全都是從尚書省其餘各部調過來;這也讓其他各部幾乎忙了個人仰馬翻。這麼多年來;鮮少有吏部侍郎甚至考功司主官發現這一弊病;便是因為這是吏部那些胥吏的一條最大財路;只對自己信賴的人口耳相傳;而更改考簿以圖升遷的人也三緘其口;所以一直以來都比較隱蔽。這次蓋子一揭;朝野自是軒然大波。
“陛下並未讓我卸下知制誥之責;我若是一直泡在御史臺;恐怕就有人要不高興了。”杜士儀若無其事地笑道;“再者;陛下既然已經選定了監察御史楊萬頃佐理;他身為法吏;比起我出面主審;自然更加名正言順。”
“楊萬頃此人太過酷烈。”儘管這幾個月來;張九齡和杜士儀的交往還浮於表面;從未交心;但他這個人重文輕武;對文采斐然的名士素來禮敬備至;但對於戰功彪炳的邊將固然會有很高的正面評價;卻一直認為不宜讓武將居於宰輔高位;故而對於小自己二十餘歲的杜士儀;他還是認可的;此刻忍不住評價了楊萬頃之後;他又直言不諱地加了兩句。
“若是此人貪功;恐怕也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更何況;御史臺獄儘管有當年御史大夫李朝隱李公清理過;可這些年又故態復萌;收系無數;被收監的胥吏並非全部都是有罪的;無辜者不免太過可憐。”
“子壽兄悲天憫人的胸懷;我明白了。”杜士儀想了想;最終站起身來;對張九齡肅然一揖道;“正好考功司的那些考簿;以及考功司那些胥吏的出身來歷;我已經爛熟於心;也應該去御史臺看一看了。既如此;今日若再有知制誥之事;還請子壽兄偏勞。”
“何來偏勞;本就是應當的。”
杜士儀命人進來收拾了東西;當即起身離開。等到出了中書省時;他便不禁抬頭看了看滿是陰霾的天空。
彷彿要下雪了。
這次趁著大考之年向李林甫發難的事;他其實完全可以挑唆別人去做;自己只消坐山觀虎鬥即可。比如崔禹錫這個人一直都心懷怨憤;一定會很樂意當這個出頭鳥的。可是;既然對手是李林甫;他就不能指望對方能夠像宇文融那樣;和他雖有爭執和誤解;卻依舊能夠成為交心的知己。李林甫的掌控欲無人可比;所以李林甫舉薦的人;幾乎到最後全都為其所忌;鮮有好下場的;和楊國忠也鬧翻了。他倘若指望接下來能夠一直和李林甫虛與委蛇下去;只是痴心妄想。
既然如此;那就趁著李林甫羽翼未成;正面交鋒一回吧
“楊萬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儘管杜士儀此前掛著殿中侍御史銜的時間;足足有兩年餘;但其中一年多他都在江南行勸茶及茶引事;真正回京在時任御史大夫的李朝隱麾下供職;不到半年;緊跟著就遷中書省右補闕了;所以;他對御史臺還真是不太熟悉。
洛陽宮內的御史臺位於端門以北第一街;左邊是秘書省;右邊就是端門大街。而要說佔地;御史臺比秘書省和鴻臚寺加在一起還大。其中臺院、殿院、察院;三院各佔一邊;居中則是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這三大主官的當值之所。
裴光庭曾經一度兼任御史大夫;其後雖則卸任;卻一直都希望保持在御史臺的影響力;可如今的御史大夫崔琳卻並非無名之輩;而且一直都在努力遏制裴光庭伸進手來。儘管和杜士儀的外甥女名字一模一樣;年過五旬的崔琳卻是昂藏身姿;曾經和杜士儀一樣官居中書舍人;就連宋憬這樣素來崖岸高峻的;對其都禮敬備至;開元十九年他拜御史大夫出使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