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壁,三米之處,卻又有一圍棧道,五步一黑衣守衛,團團站崗當中。

韓震垂眸蔑了一眼當中那龜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王二,冷笑一聲,而後踏階而下。

王二本是痛苦難忍,但意外地聽聞這一似熟非屬的聲兒,忍住身子的顫抖努力抬眸,甩開蠟黃如土的面頰之上的那幾縷汙穢的髮絲,看向長梯之上那聲音的主人。

痛苦匍匐在角落的王二,看清那臺階之上走下來的人的模樣時,忽地兩眼放光,再顧不得身子的抽搐,艱難地朝那韓震爬過去。第一時間更新 待韓震雙腳剛落下地,王二就一把扯著韓震的衣袍角,抬起那張收緊折磨,痛苦地變形凹陷的臉,滿是乞求地看向韓震。

“韓莊主!你讓……小……人做的事……小人已經……做了!快……快給……給我藥!我難……受!”

那顫抖無力的聲兒,當真是和白日裡朝著遲幼欽大喊大叫的那人,截然不同。

白日裡,是狼狽不堪,而此時,卻是豬狗不如。

韓震垂眸蔑著那令人作嘔的王二,半晌之後,竟沒甩開王二,反倒是蹲下了身,伸出左手抬起王二尖薄的下顎。隨後手上輕巧一個用力,撬開王二的口,將右手衣袖中抖出的藥丸迅速塞到王二口中。

待王二嚥下,韓震終於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緒,一臉嫌惡地將王二甩到一出石壁角落。而後站起身來,取出懷中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拭去手上的汙穢。瞥了一眼那牆角因吃了藥丸稍稍有所緩和的王二,冷哼一聲,便又轉身出了牢房。

“韓莊主!”

韓震聞言腳步一頓,一臉陰沉地側身看向那又爬過來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王二。

“何事?”

那王二因著身子沒得抽搐,柔和了面上的神情,又跪爬到韓震身旁,扯著韓震的衣角,凝氣虛弱地說道,“韓莊主,您可是答應了小人,只要小人按您的吩咐做了,就放了小人啊!”

韓震聞言,面色無異,卻是負手冷冷地說道,“螻蟻何必偷生。”

說罷果斷扯開衣袍,一腳將那王二再次踹回牆角。

“噗……”

收了韓震那毫不留情的一腳,王二還未落地,就一口黑血噴出口。散灑在那昏沉的地牢面兒上,煞是噁心。

落地之後,顧不得嘴角的血漬,王二捂著胸口,一臉惶恐得看向那徑直出了牢房,再無停留的韓震,突然心中明瞭。

在他想要再爬過去抓住韓震時,王二卻忽地瞳孔鉅變,四肢抽搐。

身如千萬蟻軍從腳心,手心,七竅而進,爬進身體,四處遊走,直痛癢得王二雙手抓面,殘破的身子在那雜穢不堪的地上翻滾磨搓,口上聲聲慘叫試圖轉移身上的折磨痛苦,卻是無論無何都緩解不了千分之一的難受。

黑衫滲血,體無完膚,精疲力竭之時,王二才終於放棄喊叫,癱倒在地,任由身子被這幽暗的石室吞噬,漸而心力漸疲,最後,不瞑目地呼吸漸止。

那在石室之上守著的人,見王二沒了動靜,才走下長梯,走到王二身旁,蹲身檢視那面目全非,死相奇慘的王二。

確定他是真的沒了呼吸,才又起身離開密室,走到石室之外。林子之下,黑幕之中,韓震正背光而立。

“莊主。”

韓震看著那漫無明色的夜幕,眸色不明,等著身後那人繼續說話。

那人頓了一頓,聲無波瀾地說道,“死了。比之王大,死相更慘烈。”

韓震聞言輕笑一聲,“明日,好生來稟報。”

“是。”

待那人應下,韓震便提步離開了地牢。

江湖三公子,風谷四怪,敢亂他西秦山莊,奪走至寶。

不送江湖一份大禮,怎麼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