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香味,這些都是中毒的最好證明,這種毒就像保鮮劑一樣令血液沒有腐敗,中了這種毒的人必死無疑,所以梅祈一開始的死因應該是中毒而亡。”

趙譽道:“嶽弘之是不會用毒的,那依你推斷,殺梅祈的罪魁禍首不是嶽弘之了?”

宋慈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還暫且不能下此推斷,這個被毒死的檢驗結論不但不能解決根本的疑惑,還將原本的事情變得更復雜了,若梅祈之死不是嶽弘之造成的,那會是誰呢?”

皇甫俊一這時插言道:“可惜嶽弘之已死,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宋慈猛然瞥眼皇甫俊一,那一眼犀利異常,令皇甫俊一不禁一怔,皇甫俊一道:“宋公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宋慈道:“你說對了一半,嶽弘之是死了,但是即使死人,宋某也是有本事讓它說話的,這不,宋某不就令梅祈‘開口說話’,道出自己的真實死因了。”

眾人此時都恍有所悟,暗暗讚歎宋慈。

宋慈對梅燁拱手道歉:“對不住了,梅丞相,我把你兒子……”

梅燁擺手,“千萬別這麼說,宋公子能用奇招驗出吾兒的真正死因,是吾兒的恩人,也是梅家的恩人。”

“丞相言之過早,宋某還並沒有找出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出殺人兇手到底是誰,宋某有愧也。”

宋慈轉頭對趙譽道:“我想再去看看嶽弘之的屍體。”

趙譽猶豫,“可是……嶽弘之已經入土了,如要檢驗他的屍體還得徵求他妻子柳孃的同意,一時本王還不能答應你,本王要前去問問柳娘。”

宋慈拱手,“勞煩王爺了,希望王爺可以儘快,時間不等人呀……”宋慈又對梅燁道:“丞相,可否借一步說話?”

“請!”

梅燁帶宋慈來到書房,梅燁道:“宋公子有何事?”

“曾經宋某偶然得知梅家一件家事,是關於梅曉辰身世的,梅曉辰的生母曾是玉堂春的名妓對麼?”

梅燁經宋慈這麼一問,愣了片刻,然後神情凝重的點點頭,“家中舊事,不堪再提……辰兒的生母瀟湘確曾是玉堂春的頭牌……”

梅燁面有難色,說話吞吞吐吐,宋慈看出有異,又咄咄逼人地問道:“怎麼?丞相是不敢說梅曉辰是你的親生兒子對不對?瀟湘也像外面傳聞一樣,是被丞相你害死的對不對?因為這個原因,你和梅曉辰關係一直很糟糕。”

“不!你絕不能瞎聽別人這麼說!梅曉辰是我的兒子,瀟湘她……”梅燁又頓住了。

“丞相,請你如實相告,宋某發誓,你若對我說,我絕不會胡亂傳出去,這件事或許和梅曉辰有關。”宋慈希望梅燁可以告訴他十年前的事情,雖然他不敢肯定這件舊事醜聞和梅曉辰的案子會有關係,但是梅曉辰和他父親之間的矛盾一直是宋慈最奇怪的事情,父子之間如何相恨相憎到這種死都不想見的地步,而直覺又告訴他,這件事情有蹊蹺。

梅燁嘆氣,為了對救梅曉辰有幫助,他只能向宋慈說出十年前的那件轟動京城的事情……

院外,趙譽和一眾官員還在議論著宋慈的檢驗和他所發現的新線索,都很感慨宋慈檢驗的手段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趙譽不禁想起了宋慈曾在大理寺中檢驗過那具刺客的屍體,當時也像今日一般,宋慈面對死亡有著超越常人的淡定,這種淡定不同於趙譽沙場屠殺無數後的那種淡定,趙譽曾經只是為殺而殺,最終目的就是殺,不顧自己生死的拼殺,本質就是蔑視死亡,而宋慈不一樣,宋慈是站在尊重死亡的立場上審視死亡,超越死亡,最終,如神祗一樣看破生之果,死之因……趙譽暗道自己果然沒選錯人,宋慈,是特殊的,無人可以匹敵的,國士無雙,就是宋慈!

這時,梅府門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