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唇色都是白的。

只要不瞎,都知曉方才葉浙說得不假,平陽侯夫人動了胎氣,驚擾不得。

眼下這幅模樣,是強撐著出苑中來的。

眾人心頭當下都有些愣住。

葉浙也怔住,他先前還見過蘇錦,那時雖也沒什麼精神,額頭上也都是汗水,衣襟後背也濕透,但遠不如眼下……

葉浙心頭微凜。

她這幅模樣要是被柏炎看到,柏炎怕是要……

葉浙心底如鈍器劃過。

不知在府中的這幾個時辰她……

蘇錦緩步上前幾許,聲音微微有些發啞,「我聽說了,當搜便搜吧,反正我平陽侯府清白,不怕搜。只是諸位還請快些,大夫囑咐我要多歇息,勿受驚擾,若是驚到孩子,早出生了,侯爺後來怕是要動怒的。」

她面色蒼白,平靜說完。

整個過程不帶半分語氣,卻明顯震懾。

禁軍大都不敢上前,紛紛瞥目看向為首的袁遷。

袁遷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正好蘇錦目光朝他撇來,他心中兀得一怔。

蘇錦問,「這位將軍怎麼稱呼?」

袁遷怔住,遲疑道,「末將……袁遷……」

蘇錦言簡意賅,「我記住你了。」

袁遷整個人僵住,臉色瞬時也變得煞白。

平陽侯夫人的話不怒自威。

她記住,便是平陽侯記住。

他如今只是公幹,也大機率知曉此事不應是平陽侯夫人所為,即便真是平陽侯夫人所為,也斷然不會這麼傻,將人藏在自己苑中。

眼下,他若進一步,就是與整個平陽侯府為敵。

明知不是平陽侯府所為,卻還要硬與平陽侯府為敵,此時掛他一人頭上,他掛不起,也不敢。

來之前,他並未聽說平陽侯夫人竟如此……厲害……

當下,袁遷面色比蘇錦還要難看上幾分。

眾目睽睽之下,蘇錦是置他於騎虎難下的境地。

為了明知不可能藏人的地方去搜,結果得罪了平陽侯夫人,吃力不討好的是他……

袁遷額頭浸出涔涔冷汗,卻見蘇錦目光又抬眸看他,「袁將軍,搜嗎?」

袁遷眸間嚥了咽,緩緩拱手,「還請夫人好生將養,這苑中不過咫尺之地,不必搜了,免得擾夫人靜養。」

他如此,身後的禁軍更不敢上前。

葉浙詫異看向蘇錦,彷彿,頭一回重新認真認識蘇錦。

蘇錦亦輕聲,「那有勞袁將軍。」

袁遷朝她拱手行禮,臉色鐵青著帶人退了出去。

這平陽侯夫人很不好惹!

他來之前並未仔細問清楚,是他該折在此處。

而葉浙則轉眸看向蘇錦,「嫂夫人……」

蘇錦先前強提起的精神頭,也忽得斂了去,淡聲道,「葉浙,屋中說話。」

她也實在站不動了。

葉浙上前。

屋頂處,長翼見一干禁軍竟被夫人逼得退出府中去,微微垂眸。

夫人似是,比老夫人還要心如明鏡些,言行也更利落。

袁遷此番回去,心中必定會再三掂量,也會吐槽給旁的禁軍聽。而即便侯爺不在,京中若非有心之人,誰也不會願意挑這個時候得罪平陽侯府。

夫人這是殺雞儆猴,一勞永逸。

是袁遷撞上了。

長翼微微低眉。

今日夫人所做的每一件事,許是老夫人也做不到。

老夫人當年將平安令牌給夫人,並未給錯。

這平陽侯府,如今是夫人在撐起,所以四爺,大小姐,還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