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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拉倒是毫不介意萊戈拉斯以及一旁奏樂的精靈們的偷笑,只是一瞬間像被扎破的皮球般癱軟在長桌上,下巴抵在桌面上,巴掌大的紅潤臉蛋左右搖晃,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烤肉。
肉啊,我的肉啊,香香的,嫩嫩的,烤出油的小烤肉啊,一咬下去鮮美的肉汁迸發在口腔裡啊,濃郁的肉香充斥她所有身心啊,世界上還有什麼會比它更美味的呢。
當處理完公務的密林之王瑟蘭迪爾來到宴會廳,準備見一見部下口中救了萊戈拉斯的人類少女,就看到那個女孩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星光璀璨般的銀灰色眸子卻帶著無限憧憬直直盯著自己的方向,銀色的長髮如水銀般流瀉在身後,如同一片流動的月色一般。
真是十分美麗罕見的銀髮,只是它的主人——可惜了。
瑟蘭迪爾心想,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展開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威嚴高傲卻又流露了那麼一丁點慷慨的親切——或許看起來更像個冷笑。他剛想開口,那隻人類卻突然眼睛一亮,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蹦了起來,轉瞬間站到了瑟蘭迪爾面前。
似乎察覺到了瑟蘭迪爾的不悅,她的腳步只停留在他兩米之外,眼睛亮晶晶地問道:“你,名字?”
在瑟蘭迪爾漫長的歲月裡,這種目光再熟悉不過,所幸她的目光中並未有其它褻瀆的意味,只是如同一隻幼崽,誠摯而又直白,讓人很難真正對她生氣。
但他還是皺眉道:“人類,沒有人告訴你,在詢問別人的名字之前,你該首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奧羅拉。”奧羅拉飛快地報出自己的名字,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女的嗎?”
“咳咳咳咳!”剛好在喝水的萊戈拉斯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一旁的其他精靈連忙上前幫他順氣,只是一個個都在捕捉痕跡地偷瞄著瑟蘭迪爾臉上的表情。
奧羅拉卻自顧自繼續說道:“到目前為止,我不知道見過多少美女,但你比她們當中任何人都要美麗動人。”
她的目光驚豔而充滿讚歎,如欣賞一件藝術品般仰頭望著瑟蘭留有金樹之光的長髮,精緻如雕刻般的五官,還有那金絲銀線織就的亮黑色長袍包裹著的修長體態,沒有一絲一毫的色/欲以及情/欲。
“如此閃耀完美……”
瑟蘭迪爾眉頭微松,面無表情地俯視她,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雖然不太樂意,但我還是將你的話視為讚美收下了。”
“萊戈拉斯。”他喚了一聲兒子的名字,那一群豎著耳朵的精靈們立刻裝模作樣地各司其職,連被點到名的萊戈拉斯也挺直了背,裝作專心致志地喝水,彷彿才回過神一般應道:“怎麼了,ADA?”
瑟蘭迪爾輕哼一聲,說道:“空杯子會有水?”
說完沒有理會紅了臉的兒子,徑自走到主位坐下:“吾之名乃瑟蘭迪爾,幽暗密林的國王,鑑於你救了我的兒子萊戈拉斯一命,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頓了頓,想到她方才的目光,瑟蘭迪爾加了一句:“合理的。”
奧羅拉的眼睛猛地一亮,目不轉睛地盯著瑟蘭迪爾,殷切地問道:“有酒嗎?”
“酒?”瑟蘭迪爾皺眉,掃視面前這個一刻不停跟隨在自己身側的人類少女:她最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在生命本就短暫的人類中,也只能算是一隻未成年的幼崽而已。
“嗯嗯!”奧羅拉拼命點頭,天知道她一直喝著淡而無味的清水會不會暈過去啊,有酒的話就再好不過了,怎麼樣也能稍稍緩解一下她沒有肉吃的痛苦。
瑟蘭迪爾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一名精靈道:“帶她去酒窖。”
“等一等!”奧羅拉連忙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給我多少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