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

瑟蘭迪爾將她侷促的模樣收入眼底,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奧羅拉臉上的紅暈開始向耳尖蔓延,她長長的睫毛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殷紅的唇畔彷彿快要被她自己咬出齒痕。

幸好她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否則瑟蘭迪爾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會把她直接丟出去,但她身上傳來的香氣始終讓他感覺十分不適——

一種彷彿混合著黑醋栗和廣藿香的味道,充滿異國情調以及隱蔽的情慾挑逗的微苦香氣,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為之神魂顛倒。這並不像精靈們身上普遍帶有的花果香味,更像是一種深沉的木質香調,微妙而性感。

只是奧羅拉本人並沒有具備這種奇特香氣的特質,並且瑟蘭迪爾的意志力也是十分堅毅,再加上精靈本身對慾望的需求極淡,所以造成了龍的發情期一大殺器毫無用武之地。

而這段時間明顯圍繞在奧羅拉身邊的年輕精靈多了許多,不僅僅因為她表現出的深不見底的酒量,更有很大一部也因為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使然。

瑟蘭迪爾也曾問過加里安對此的看法,這位目前密林之中最為年長的精靈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陛下,即使再多的精靈們圍繞在奧羅拉大人身邊,她的銀色眼眸還是一如既往地只注視著你一個人而已。”

瑟蘭迪爾理解的是:其他精靈們並不用擔心武力強大的女性龍王會對他們做什麼,需要擔心的只有陛下你一個人。

但其實加里安只是想表達一下奧羅拉大人對自己陛下的情有獨鍾深情不悔而已……

瑟蘭迪爾思緒翻騰,視線卻不知不覺地放空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看我了……”

奧羅拉小聲地抗議道。

他專注的目光就像溫柔而繾綣的紗,輕輕地灑在她的身上,卻令她整顆悸動的心有一種彷彿要飄起來的幻覺。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話。但她卻覺得,為了這個,她已穿越無數光陰以及時空。

那目光像是悠悠地從她略帶躊躇的心絃上緩緩走過,奏出令她心跳加速的迷人樂章。

瑟蘭迪爾的目光,牽動著奧羅拉的心,而他自己,卻不自知。

他淡淡地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地吩咐加里安道:“這幾天你看著奧羅拉,記得我的命令。”

加里安苦了一下臉,只得應是。

解決完一樁事,瑟蘭迪爾突然想起奧羅拉方才進門的時候所喊的話,於是蹙起了眉頭,問道:“賭局是怎麼回事?”

他並沒有提及關於胎生和卵生的問題,因為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與奧羅拉之間再清白不過。

奧羅拉嚅囁了一下,終於敢稍稍抬頭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

得到意料之外沉默的回答,瑟蘭迪爾瞥了眼在場的另一個人:“加里安,你來說。”

加里安苦笑,只好答道:“那些調皮的小精靈們開了賭局,下注龍與精靈的後代究竟會是胎生還是卵生。”

“……”

瑟蘭迪爾詭異地沉默了半響,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他們真是太閒了!”

加里安並不敢接話,只是保持著一臉恭謹。

倒是奧羅拉憤憤不平地說道:“塔夏呢?罪魁禍首就是他了!”

真正得罪魁禍首默默地低下頭,默不作聲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瑟蘭迪爾瞟了垂首而立的加里安一眼,似笑非笑:“塔夏已經回去了。”

奧羅拉氣悶,但她的性格註定了她並不會對其他無關的人發脾氣,於是只能噘著嘴卻發不出火氣。

看著這樣的奧羅拉,瑟蘭迪爾若有所思,他總感覺奧羅拉似乎是從發情期開始,智商就有倒退的趨勢,行為也更加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