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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地減慢了車速,在經過一個街口時,故意把車拐進了一條晦黯的小衚衕。
小夢慢慢搖下了車窗,讓滯留的煙霧飄散出去。風灌了進來,她瑟縮著身子,兩手插在外套口袋中,左邊的口袋裡窩著她的絲襪和胸罩。她兩眼專注地盯著車前昏茫燈光中展開的微微泛白的路面,那一波麻痺的昏眩,似帶給她阻攔住時間和眼前日子的放鬆愉快。
“我希望有個人能跟我說說話,像你這樣的,跟我活在兩個完全不同世界裡的人,可另一個世界裡的人都看不直我,看著我的眼神就象瞅一隻醜陋、骯髒的老鼠……對了,我剛剛說到哪兒了?說到那個心理變態對吧?他真的很變態,他自己不行,卻一直罵我,說不配穿他的貞操褲……後來他就讓我親他,完了,我穿衣服,沒成想,我先穿上胸罩再穿絲襪也惹到了他!他說,脫掉脫掉!誰教你這麼穿的!真可笑。在床上我就是幹這個的,怎麼著都得愛,可下了床,怎麼穿衣服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我偏不聽他的,看他在那邊暴跳如雷,漲紅著臉,象只和氣的大青蛙,我大笑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笑成那樣。結果把他氣哭了,你能想像嗎?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哭得跟淚人似的。末了,他逼我也要哭,還說,你有什麼資格笑啊?結果,我哭了,不是因為他罵我,而是因為他打我,不是因為疼,而是他打我的方式,他打我的方式讓我想起了我爸爸。”
“你多大了?”
“十八──你聽嘛,這音樂真好聽……我記得我十六歲生日那天,我帶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孩回家,因為我們沒有錢,就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待在房間裡聊天慶祝,我們越聊越起勁,天黑了也沒想起來開燈,記不得是忘了,還是故意的,哎呀,解釋那麼多幹嘛?反正就是沒開燈,在黑暗中聊天很過癮,你有過那樣的體會嗎?”
“沒有。”
“後來我爸回來了,我也沒發現,那陣子他正和我後母分居,心情不好,每天都回來很晚,誰曉得那天他剛好早回來,就聽見我和一個男人在房間裡說話,他不動聲色,也不開燈,就那麼等著…等著,我想他就是等著我們在房間裡做那件事,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和那男孩沒說話,只是依偎著坐在一起,我感到很甜蜜,好像也很幸福,至少我不是孤單地一個人過生日……就在我沉醉其中的時候,我爸找來一根木棒,像是要把死人都敲醒似的,驚天動地地在我房門上狠狠敲了一下,然後在門外大吼著,‘裡面兩個狗男女快給我爬出來!’他竟然這麼罵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憐我那純潔的小男朋友,嚇得腿都軟了。因為燈是關的,我知道我再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的。咦,下雨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會下雨,好大的雨啊,我最喜歡雨了……”
雨來得氣勢磅礴,出乎意料地快,大有雷霆萬多之勢。視野一下模糊了,天地的閘門猝然關閉,小夢卻覺得她內心的世界遼闊起來。她兩腳掙脫了鞋子,亦裸著腳奔出了車外,小夥子也跟了出去。
雨停了,他們回到了車內,四目交接,小夢便燦爛無騖地一笑。
“你的側面有點像‘李察吉爾。”
“李察吉爾是誰呀?”
“李察吉爾你都不知道啊,演《美國舞男》的那個,我最愛看他的電影了,我對長得像他的人都有好感,就象對你,還有最早的那個小男朋友,告訴你,我曾經和店裡的小姐下了班後跑去那種有男人坐檯的地方玩,那些男的長得都挺帶勁兒的,不過就是出臺費太貴了,比我們要多幾倍。你說這合理嘛?”
“洛陽紙貴唄,有沒有客人想娶你?”
“有過,那是個可怕的痴心傢伙,他是個有婦之夫,卻非要和我談感情,我不喜歡他,就打算不理他,可他總陽魂不散地跟著我,煩死我了。你說也怪,我可以和各種人上床,怎麼就不能嫁給他呢?不就是睡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