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然後僵硬地朝弟弟搖頭,不停地噓著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誰知小虎卻覺得她搖得很有趣,樂呵呵地跟著搖,嚷道:“二姐,要玩!我也要玩!”

春瑛大汗,飛快地抱起弟弟就往房間跑,秋玉立刻從窗邊走開,裝作坐在床邊整理衣服。春瑛把人朝秋玉懷裡一塞,就抹汗道:“嚇死我了,居然被這個小人兒拆穿了!”頓了頓,想起剛才進房間事看到的情形,掩嘴竊笑道:“原來姐姐一直看著,可看真切了?還滿意不?”秋玉羞紅了臉,啐了一口:“去,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便低頭玩著弟弟的小手。

春瑛撇撇嘴:“假正經……明明很在意麼……”又把做鞋的法子告訴了她:“姐姐將來試一試,說不定能掩飾一下呢。”秋玉扭頭不理,神色間卻若有所思。

院裡的談話還在繼續,房間的門簾忽地一掀,路媽媽走了進來,瞪了春瑛一眼,從櫃裡拿出一件棗紅色的比甲,遞給秋玉,接著抱過兒子道:“把這件衣裳換上,木娘子這就要進來了。”

秋玉吃了一驚,忙依言換上了,有些無措地站在房中,不知要怎麼做。春瑛從首飾盒裡翻出一枝金簪、一朵菊花樣式的粉紅絹花,替她插上,又替她施了點薄薄的胭脂,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又嬌又俏。

路媽媽對小女兒的化妝很滿意,便抱著兒子出去了,不一會兒,領了木娘子進來。

木娘子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長得很秀氣,頭上勒著鏡面烏綾包頭,隱隱露出幾朵銀花,身上穿著寶藍對襟潞綢夾襖、松花色細綾褶裙,身材不胖不瘦,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喲,早就聽說你家兩閨女都長得極好,以前看得不仔細,今日到了近前一瞧,比傳聞還要再好上一百倍!”又親熱地拉起秋玉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個全,誇了又誇,末了還對路媽媽道:“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就憑大侄女這人材,跟我那大侄子不是正好相配麼?!你沒瞧見,方才那小子光是看窗戶,就快要把眼珠子掉出來了!”

春瑛早在她進門不久,便縮到一旁裝壁花了,聽到這裡,不由得暗暗偷笑。秋玉羞得滿臉通紅,低頭不語,暗暗使力想把手抽回來,無奈木娘子一直握著,還翻來覆去地,又問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自己做的,平日愛吃什麼菜,又問她對陸仁義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大概是秋玉害羞得太明顯了,壓根兒就沒法好好回答她的問題,木娘子又替陸仁義說了許多好話,才有些依依不捨地應路媽媽的邀請到外間繼續吃茶,臨走前還打量了春瑛幾眼,方含笑離去。

春瑛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推了秋玉一把:“姐,你別光顧著害臊,看情形今兒就要定了,你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就趁早問呀?!”

秋玉咬咬唇,將手中的帕子扭成了麻花,才正色道:“春兒,你去問他,他活到今年二十五虛歲,又沒什麼大毛病,我瞧著……他什麼都……挺好的,照理早該娶親,一直未娶,可是有什麼緣故?”

春瑛睜大了眼:“我去?不要緊麼?”

“不要緊,你年紀還小,別人只當你是小孩子不懂事,不會放在心上的。”秋玉拉了拉春瑛的手,“好妹妹,你就幫我一回!姐姐一定重重謝你!”

春瑛哂道:“兩姐妹要什麼謝不謝的?你既然說沒問題,我這就去問。”說罷深呼吸一口氣,擺出天真的笑容,跑到院子裡,先是笑著向木管事問了好,才對陸仁義道:“這位就是陸大哥?他以後就是我姐夫了?”

路媽媽輕拍她一記:“冒冒失失的,也不怕人笑話!”卻沒否認,木娘子更是說:“你瞧這個姐夫好不好呀?”

春瑛繼續“天真”地問:“好是好的,可他有多大了?看起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