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神農”的作用,蘇舒去世的時候,人們的平均死亡年齡已經到了一百歲左右。

活的最久活到一百五十多,就算上了年紀,身體也比實際年紀年輕一半。

有的人,尤其是生活在小窪村的人,就算一百多歲,看上去也跟三四十歲差不多。

當然,“神農”帶來長壽保持年輕的好處,也不是沒有壞處。

平均年齡上漲,退休年齡也上漲到八十五歲。

不過這對蘇舒沒有影響,她跟何洛二十幾歲就過上了退休生活。

偶爾賣賣菜,全球各地到處旅遊。

所有國家都看過之後,兩人沒有繼續走下去的興趣,回到小窪村,過上了種菜種花的養老生活。

何洛是在一個冬天初雪的早晨離世,在睡夢中離開,神情安詳。

享年一百三十九歲,差一個月就能夠過一百四十歲的大壽。

兩人的子女孩子們從全球各地趕回來,趴在床邊哭成一團。

何洛死後第二天晚上,蘇舒趴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

再一睜眼,耳邊是醫生恭喜的聲音。

“是個女孩。”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啞巴?”

蘇舒被放在一個人的胸膛上,聲音從身下的人口中出來。

語氣中帶著虛弱和擔心。

女人的話音剛落,蘇舒就被人抓住腳踝提起來,腳心被人“啪啪”兩聲拍打。

刺痛從腳底傳到四肢百骸,蘇舒沒忍住叫出聲。

“哇哇哇……”

“健康的,放心吧。”

醫生說完,女人放心地“嗯”了一聲。

蘇舒明白,自己這世是個嬰兒。

被轉移到病房,蘇舒眼前模糊的場景逐漸清晰。

這是一個三人普通病房,周圍是其他病床上產婦家屬關心的聲音,只有女人這裡,沒有一個親屬。

她使勁晃了一下頭,打量著病床上的女人,女人樣貌柔美,臉上是產後失血過多的蒼白。

從生產到轉移進病房,一直是一個人。

她的丈夫呢?

再不然父母呢?

正當蘇舒疑惑的時候,一箇中年農村婦女,拎著大包小包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見到女人,鬆了一口氣:“行雪,辛苦你了。”

見到婦人,周行雪臉上輕鬆許多,綻開笑容,開口:“不辛苦,媽,你看看寶寶餓了沒,偷偷給寶寶喂點奶粉,我體內母乳還沒來,寶寶已經一天沒吃了。”

“唉,好,媽來,你別管,你好好休息。”

看上去兩人像是親生母女,在接下來兩人的話語中,蘇舒才知曉。

原來老婦人不是她外婆,而是她奶奶。

既然她有奶奶,奶奶跟媽媽的關係還不錯,按理來說,老婆生孩子,哪有丈夫不在的道理。

如果是重男輕女,也得看了是男是女才對吧。

剛出生的嬰兒腦容量,容不得蘇舒思考太多。

蘇奶奶給她餵了點奶粉,喝飽打了個飽嗝,沒抗住睡意睡著了。

剛出生的嬰兒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中途發現自己被人推走,睜開眼睛看了看。

自己身邊都是剛出生的小嬰兒,手上帶著手環,不知道被推去什麼地方。

過了幾道門之後,才瞧見是嬰兒洗澡游泳的地方。

被人剝了衣服,來回沖洗後,脖子上被套了一個游泳圈,慢悠悠地飄在水上。

水溫適宜,十分舒服,周圍都是一臉新奇驚訝的大人,趴在玻璃上,逗弄他們這幫小寶寶。

小孩長的都差不多,蘇舒懷疑他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