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放心,這份人情,我一定記在心裡。”

諸素素點點頭,回頭看向柳彩雲所在的廂房。就聽見廂房裡面傳來柳彩雲一聲尖叫,“……你這是搶錢啊?!生個孩子,也就一頓飯的功夫,要八千兩銀子?!”

許言邦聽見這個價碼,忍不住笑道:“諸郎中的刀真是快啊”宰得對方呲牙咧嘴。

諸素素面不改色地道:“我是杏林國手,自然價碼高一些。”

一個婆子從孫耀祖所在的廂房走出來,對諸素素道:“諸郎中,裡面那位大爺似乎在發高熱。”

諸素素不以為意地道:“碎了卵蛋,肯定是會發炎的。發高熱是正常現象,我也懶得醫治他了,等會兒就將他們一起送走,讓他們另尋高明吧。”

許言邦笑道:“不是說杏林國手?如何不能醫治?”

諸素素挑了挑眉,往柳彩雲的廂房走去,淡淡地道:“非不能也,乃不為也。”意思就是,不是她不能醫治他,而是她不想醫治他。

來到柳彩雲的廂房,諸素素看見柳彩雲已經在那帳單上籤了單,點頭道:“行了,讓她們走吧。”

柳彩雲這會子又不想走了,躺在床上道:“我付了銀子的,你如何能趕我走?”

諸素素抖了抖手上的帳單,“第一,你才簽了帳單,也就是打了欠條,你還沒有付銀子。第二,你現在不走,再過一頓飯的功夫,你又得欠我八千兩銀子。”

柳彩雲聽見諸素素的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著諸素素,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貪婪,這樣不要臉的女子!

她記得很清楚,他們柳家,平日裡家裡來往的郎中,每次來看診,都是不用給銀子的,只是一年裡頭四節大躉送禮′是按年例算的。

這諸素素,她不過是想給她個體面,送個謝禮,以後也好常來常往,誰知她居然不買帳,硬是要簽單。

不過看見帳單,柳彩雲算是明白了,諸素素為何看不上她說的“謝禮”,就那些醫士們慣常收的布帛、吃食還有銀子,收一輩子,也沒有八千兩那麼多。

“走吧,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柳彩雲氣呼呼地說道,看著婆子將她的孩子打了個襁褓送到她懷裡,然後被兩個婆子架起來,往外走去。

到底是剛生過孩子,柳彩雲走了幾步,就覺得身下沉甸甸地墜得慌,累得眼冒金星。

諸素素在後面冷言道:“行了,給她個圈椅,讓她坐著圈椅,抬著去車上吧。”

一個婆子趕緊送了圈椅過來,讓柳彩雲坐上,抬著去車裡。

吳世成又將孫耀祖扛了出來,也跟著送到車上。

孫家的車伕便問道:“夫人,咱們還要去夫人的孃家嗎?”

因今日是小年,柳彩雲跟孫耀祖一起出來,本來是要去她孃家柳侍郎府上過小年的。誰知半路遇到這種事。

柳彩雲很是心煩,不耐地道:“現在這個樣子,如何回得了孃家?還不趕緊回孫家!”

那車伕,趕著車回到孫家。

孫許氏聽說兒子和媳婦這麼快就回來了,也有些納悶,帶著一個婆子過來看他們,才知道柳彩雲在外面早產,已經生了個兒子出來。

孫許氏大喜,合掌唸佛不止,道:“真是菩薩保佑,我們孫家有後了!”說著,去自己的小佛堂上了香。

柳彩雲生完孩子,當然要坐月子。

她在諸素素家裡一通折騰,經了風,已經有些頭疼,只讓人趕緊把暖閣收拾出來,讓她坐月子。

孫耀祖晃悠悠地醒過來,只覺得渾身滾燙,身下疼得撕心裂肺,一陣陣如浪潮般湧上他的四肢百骸,沒撐多會兒,就又暈了過去。

孫許氏聽說孫耀祖也回來了,卻沒有看見他的人影兒,很是奇怪,就問起跟著柳彩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