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反過來的意思,便是說錢是誰帶來的,說不準呢。

要想翻賬,自己手上好歹要乾淨。

“你”二房沒想到喻凜這樣巧言令色。

喻凜唇邊勾起淡笑,雖說是笑了,可他向來面色寡淡,笑還不如笑,容色昳麗掩蓋,只讓人覺得害怕。

“查。”他一個字落下。

管事的立馬就翻閱賬目了。

二房想要阻止找不到藉口,又不好上手去搶,到底有失身份。

因為人多,二房的賬目即便是繁瑣,也很快弄乾淨了。

賬目上表明,二房前幾日劃賬,說是京郊莊子上要購新田,連著幾日動用了幾筆數額比較大的銀子,總數額加起來,正與方幼眠包袱裡被歸置到另一邊的大額銀票數目對得上。

管事的人道,“錢已經撥給了二夫人,但還沒有收到購置新田回來的字據。”

沒有字據,那就是偽賬,至於錢的去處。

“這筆錢,嬸嬸要怎麼交代?”喻凜指骨敲著桌面反問。

二房縮著脖頸,一張老臉羞愧無比,二房男人不得不站出來收拾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殘局,“凜哥兒,這樁事情,是你嬸嬸做事不妥當。”

都怪家裡的這個愚蠢,以為栽贓能夠捏得住長房,老太太和喻將軍不管,崔氏再不頂事,喻凜可不是好惹的,她那點子計謀怎麼瞞得過混跡官場的喻凜,他在刑部大牢,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

這不,三言兩語就被人給堵得啞口無言。

“算是我們二房的過失,你也說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分裡外親疏,這些錢走二叔的賬啊,就當是你二嬸填補給你媳婦兒寄往孃家的,做賠罪用,你看著可好?”

喻凜不說話,他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品嚐,“”

數額過的是二房的賬,這算是要割捨銀子保全面子了。

二房心裡肉痛得要死,那筆錢能在京城外圈買一座不錯的宅子了!就這樣給了方幼眠,叫她如何能夠甘心,就算是不甘心也不能吭聲。

反而要賠著笑臉,“是啊,凜哥兒,都賴嬸嬸的不是。”說著說著就掩著帕子哭了。

本來還想再栽一栽方幼眠,畢竟理清楚了大部分的銀票,小部分的銀錢還說不清呢,事情鬧成這樣,還有求於人,二房是不敢了。

“你家堂兄弟至今關在牢裡,被人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地方又髒,夜裡還竄老鼠,嬸嬸前些時日去探望,這不是心裡急的,沒有辦法,只好出這個餿主意了。”

不好給方幼眠低頭,二房叫崔氏,“大嫂嫂看著往日的情面,就寬宥我的錯處罷。”

崔氏還是不說話,揚起臉看向另外一邊。

一家子就沒有鬆口饒人的,二房心裡恨得牙癢癢,裝模作樣哭了一會,沒有人搭理。

二房男人朝前面使眼色,二房最後還是轉向了自始至終沒有怎麼說話的因頭方幼眠。

“媳婦啊,你就看在嬸嬸往日裡也算疼你,照拂過你的份上,就不要跟嬸嬸計較了罷?都是我老糊塗了,做事沒有分寸,對不住你,哎呀”

二房哭天抹淚,連帶她身邊的媳婦,還有做小的姨娘孩子們,瞬間來方幼眠跟前鬧騰起來,活像是耍賴,分明放在還在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