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方幼眠並不想要他再插足。

她兀自想著的時候,又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

喻凜這套劍招本來已經練了多遍,正準備收劍休憩,在練劍之時無意發覺了方幼眠在半開的窗桕那地方偷看,他便又耍了一遍劍招,甚至還練了一套新的劍招。

停下來的間隙,喻凜看過去,兩人四目相對,她又匆匆撇開了眼睛,後面她再沒有挪出眼睛來偷看。

喻凜收了劍丟給一旁的千嶺,怕身上有熱汗燻到了她,從後院繞過去淨房沐浴。

方幼眠自然是聽到水聲,她叫了兩個小丫鬟在門口等著,怕喻凜有什麼需要傳喚的。

一般等到他沐浴出來,方幼眠才親自起身去旁邊伺候,之前說是伺候,喻凜卻從沒有叫她做什麼。

他不習慣用人伺候,小丫鬟們不得近身,往常的物件都是由著他的隨從侍衛收拾,像絞溼發穿衣等一些私事,喻凜也不喜歡假手於人。

方幼眠跟往常一樣照例詢問,走個客套過場,“夫君可要幫忙?”

往常的喻凜都說不用,今日卻將手裡的巾帕交給了她。

拿到帕子的那一瞬間,方幼眠在心裡後悔,早知道便不開口了,腹誹歸腹誹,不僅不能露出一絲不耐的情緒,面上更要小心伺候,親力親為。

她墊起腳給喻凜穿上了外衫,又整理腰帶,懸掛玉佩,沒想到這個香囊他居然還佩在身上,方幼眠本以為他會隨手扔在一邊的,雖說料子是雯歌挑選的,說是喻凜最喜歡的湛藍色,可到底不算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垂眸見她拿香囊的時候略有停頓,喻凜低聲,“你做得很好,我瞧著喜歡,便一直帶著了。”

方幼眠給他掛好,喻凜這句話聽著像是解釋,可她並沒有問什麼。

“夫君喜歡便好。”她補回了一句客套話。

“我的確喜歡。”他道。

香囊的確不貴重,卻是她親手做的,算是有心。

喻凜生得太高了,方幼眠讓雯歌拿了一個錦杌過來給他坐下,而她站在後面給喻凜把頭髮絞乾。

方氏就在他的身後,她動作輕柔,透過銅鏡還可以看到其臉蛋上認真的神色,沐浴之後,嗅覺會比平時更敏銳些,她手起手落,身上淡淡的清香漂浮到他的鼻端,十分幽然。

“好了。”給喻凜將頭髮給絞乾,又給他束了白玉冠。

喻凜轉過身來,“多謝夫人。”

又是一聲夫人,方幼眠蹙了一下眉,隨後抿唇淡笑,以作應答。

快要午膳時分,喻初過來了。

方幼眠原本在外面看著小丫鬟們踩著梯子換下遭受風吹雨打有些褪色的平安結,見到喻初,以為她來找喻凜,告知她,“夫君在書房。”

喻初卻搖頭,“我不是來找哥哥,是來找嫂嫂你的呀。”

下了一趟江南迴來,喻初的性子徒然轉變了許多,之前對她陰陽怪氣毫無尊敬可言,眼下倒是肯叫嫂嫂了,還眯眯眼用一張笑臉對著人,或許是因為心有所求罷,就跟昨晚是一樣的。

方幼眠掃到喻初後面丫鬟手裡拿著的箱籠,心下不動。

直到喻初開啟了,見到了裡面的首飾珠釵還有頭面,方幼眠心裡明瞭了,喻初過來這一遭,還是為了能從喻凜的私庫裡面拿些東西,去做令她滿意又漂亮出眾的頭面。

“嫂嫂,你進來。”她親親熱熱拉著方幼眠,似乎從無過往的芥蒂那一般。

“不知小姑有什麼話要說?”方幼眠維持著禮貌又疏離的淡笑,“不如就在這裡說罷,我還需得看著手下人換平安結的紅綢。”

不止如此,還有一些琉璃宮燈也被吹壞了,需要更換,免得無法照亮廊廡,叫人夜裡走路絆腳。

“這些事情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