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入了內室,喻凜已經沐浴好了,在書房忙碌。

她給他請了安,聽他淡淡應了一句嗯,也不抬頭,方幼眠只當喻凜忙碌公事,不似往常一樣抬頭多說兩句,便也去沐浴更衣。

等她從浴房出來,喻凜還沒有從書房出來,她去詢問一二休息的時辰。

喻凜還是淡嗯,聲音比剛剛還要敷衍。

方幼眠照舊當他忙得不可開交,在書房門口靜默站了一會,喻凜還以為她發覺了,抬眼看過去。

他的小夫人哪裡是發覺了,她正倚靠著書房門框偷偷打盹呢,濃密的睫毛垂著,小臉好是恬靜。

“你去睡罷。”他無奈張口開腔。

方幼眠恍惚回神,即便隱藏的神色細微,喻凜還是有所察覺,她的確是打盹了。

方氏就沒有一點兒發覺,他心裡不愉悅?

是因為她真的太忙了顧及不上,還是對他根本就不在乎?

喻凜抬起的毛筆因為太久沒有落下去,濃墨凝在筆尖最後墜在宣紙上,汙了他寫好的字。

“那夫君也別太勞累了,早些歇息。”

喻凜看著她淡笑福身,最後退出了書房。

看著方幼眠離開的背影,喻凜心裡堵著的那團氣越發濃得難受了。

他想上前拉住她追問,問她今日說的和離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搪塞母親的話麼,還是她真的轉了轉那樣的念頭。

她為什麼這樣沉得住氣,到底想不想祝家的人進門,她對他這個夫君沒有佔有慾麼?

喻凜想問,可又覺得著實不大好,未免過於兒女情長了。

當夜裡,喻凜在書房抄錄策論,落筆之字狂草亂飛,錯字橫生也不曾注意。

他心亂如麻不可控制。

比之那夜的輾轉反側,有過之而無不及,心緒甚至更濃烈了。

【?作者有話說】

喻大人:獨自生悶氣不說,企圖讓老婆猜。

女鵝毫無發覺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啦,勉強多了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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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眠妹妹。”“如安哥哥。”◎

喻凜一夜沒有上榻, 方幼眠卻睡得無比舒坦。

得知他幾乎一夜未眠,整個人的臉色十分不好, 陰沉沉不說,周身還詭異的攜帶了一股不可名狀,似有若無的怨氣。

方幼眠兀自心想,看來這次的案子比較棘手。

喻凜向來風輕雲淡,行走於刑部大牢處理死刑犯,審訊問話,又幫著太子抓刺客, 協看太子讀書,與寧王周旋,都沒見他眉頭蹙成這樣。

三番五次牽扯到了寧王, 這次又捲入了長公主,都是皇親國戚,縱然是口角之爭,想必也不好分辨。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麼, 朝堂之事,方幼眠不欲過問, 只見喻凜的臉色不好,她便小心淨謹慎伺候他用早膳。

用膳期間一直靜默無言, 雖說已經足夠小心了,早膳還吩咐人籌備了一些降火去躁的湯菜米粥,可喻凜的臉色沒有半點緩解。

不知是不是方幼眠的錯覺, 甚至覺得他的臉色更沉了一些, 早膳也沒有用多少。

淨手漱口之時, 喻凜說他一會要出去一趟。

方幼眠頷首說嗯。

喻凜看了她一眼, “”

男人的眸色深不見底, 幽而隱秘,方幼眠只覺得複雜,不明到底是個什麼緣由。

看著她漂亮柔白,神色平靜的面龐。

喻凜只覺心頭的無力加重,她果真是不多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