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才十四年紀,還是一姑娘家,便敢一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一人來京中,真是不簡單。”

季二道:“寧家一門豪傑,寧大娘子區區一女子也是女中豪傑。”

眾人一道感嘆,在座的小輩從卻一點兒也沒有這麼想,各個心中紛紛道:寧小世子與寧大娘子遇上這麼一對無良父母,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大狗使勁朝季雲薇使眼色:阿孃,如此彪悍的小娘子,你兒子我是如何都拿捏不住的,千萬不能指給我!

大概是君子念瞧出自家兒子的想法,開口道:“寧國公府高門大戶,大狗文不成武不就,怕是配不得寧大娘子……”

正說著,外頭守門的嬤嬤匆匆來報,說大理寺的林大人來了。

林幕過府?

季相與眾人相互看一眼,又統統把眼轉過去瞧太子。

大年初三,林幕來此做什麼?

大狗瞥玉一眼,心裡有點虛,眼裡有點飄,該不會他這個烏鴉嘴,適才說人證物證俱在,報官也能抓人的事兒成真了罷?

剛做這般想,席善從屋外跑進來,附耳在玉珩的耳畔低低說了一句。

太子坐在椅上,手中茶盞不放下,微微一抬眼,瞥過坐一旁的皇太孫,開口吩咐席善:“那就將林大人請進來,給季老夫人拜個年罷。”

雖是這麼說,一屋子人還是嚴陣以待。

大理寺卿年年都沒有過府拜年,怎麼今日就來了,定不會是什麼拜年這般簡單的。

季相在官場這麼多年摸滾,哪裡不知道太子這一眼的意思,站起來,朝小一輩的擺手:“你等都下去罷。”

太子道:“哥兒留下。”

“是。”皇太孫應一聲,穩穩當當站著,眼一抬,看見君大狗朝他抿嘴,目中有幸災樂禍之意,玉瞬息便出聲道,“父王,大狗表哥似乎亦想留下來,讓他也留下如何?”

君晨曦目光還未收回來,腳下因這話一崴,險些就撲在了門檻上磕掉了門牙。

君晨曦與玉玥6

“晨曦?”君子念為官許久,亦是官場老人,這些年輕人套路還都是他們玩剩的,立即抬眼問他道,“可是你又闖禍了?”

“自是沒有的事兒!”大狗眼皮一跳,“爹,您也知曉,我闖的禍只能是當街亂丟金子而已。”

玉轉過首,冷冷清清的眼盯他,對他勾著嘴冷冷一笑,君晨曦瞬間毛骨悚然。

其餘人因有秦相的命令,即便心中再好奇,也只能放慢腳步的慢步出了正屋,不能詢問窺探半分。

陳氏見狀,亦站起來環視了屋中女眷一眼,小聲請示季相:“我等都先出去?”

“母親不必如此麻煩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太子妃一語斷乾坤,“既然太子要將林大人請進來給祖母請安,咱們聽一聽又何妨。”

眾夫人於是又重新坐下來等著大理寺卿入屋。

林幕穿著官服,提著下襬邁進院中來,遠遠看見屋中的小輩逐一出來向自己行禮,微微詫異,季府竟然這般其樂融融,小輩居然在季老夫人的屋中坐到現在,難道四代同堂,他們眾人還坐著嗑瓜子聊茶會不成?

真是……好生無趣!

這些嗤之以鼻的話語自不能當著太子的面來說,林幕恭恭敬敬進門對太子行了禮,對一屋子人見了禮,這才笑道:“不瞞殿下,下官此次過來是因為有人上大理寺報案,說季府之中,有人拿刀子行兇。”他見太子目中波瀾不驚,又道,“又因過來告官的人說,行兇之人乃藏在季丞相的府中,下官故而在大年初三登門查探,打擾了太子殿下與季相等人相聚,真是罪該萬死。”

這官腔打得就是滴水不漏,既把公事說了個清楚又不得罪權貴。

君子念朝眼神飄忽的君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