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中帶刺,因為自從朱韻瑜失蹤後,她跟朱元駿就相處甚差,她是落得輕鬆啦,不必擔心他又佔她便宜,但她想走人,他還不準,真是莫名其妙!

朱元駿僅瞟了她一眼,並沒回應她的諷刺之詞,而要李伯容去敲敲眼前這間客棧的門,但見他連敲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應答。

就在他們打算放棄時,門才伊伊呀呀的開了個小縫,“呃,誰啊?”

“老店家,我們要住宿。”朱元駿上前,從小小的縫隙中看到開門的是一個老丈人。

“還是不要吧,客倌,你們是外來客吧?這些日子,每到晚上,林家舊宅里老是鬧鬼,大家都不敢出門。”

他蹙眉,“鬼怪之說,哪能盡信?”

“是真的有人看到鬼啊。”老丈人的聲音微微顫抖。

“官府的人呢?”

“這兒是三不管地帶,但一向平靜,居民也相互照應,沒出過什麼亂子,但這會兒出事,鄰近的衙門不是說這是無稽之談,就是互踢皮球,我們也沒轍。”

他抿緊了唇,黑眸裡有著危險的澎湃暗潮,“老店家,就讓我們住一晚,有什麼事我們會自己擔待。”

“這——”從門縫中跟他們交談的老店家,上下打量他們一群人,遲疑一會兒,還是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不過,發現他們打聽林家舊宅的位置後還要去夜探,老丈人可嚇得頻頻搖頭。

“萬萬不可啊,這有人嚇到生病,有人更是嚇得瘋癲……”

“店家,不必擔心,我們可以自保。”朱元駿沉著一張臉看向李伯容,“你留下來保護念媞。”

“不,我也想去。”她馬上拒絕了。她當然要去,她才不信有什麼鬼,有也是人在搞鬼。

他眸中浮現一抹溫柔,“你的膽識太大,我挺失望的,若你擔心受怕,我還可以當名護花使者。”

“護花?對我而言,你是摧花之人!”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她這朵花不就是被他強摘的嘛。

他笑而不語,看向李伯容,明白他也想跟,但他搖頭,“你就留著吧,我跟念媞一起去,她不會拖累我的。”

什麼嘛,這話什麼意思!她有點不開心。

可李伯容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但主子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忐忑不安的看著兩人離開。

由於林家舊宅離客棧並不遠,朱元駿施展輕功而行,但因考慮到侯念媞,所以緩下速度,好讓她跟上。

不久,兩人抵達林家舊宅的屋簷,往下一探,才發現這根本是間荒廢的林園宅子,樹枯花萎,一片漆黑,若非此時有弦月之光,可能還無法視物。

驀地,夜風中,有些輕微的聲音飄送過來。

“你待在這裡。”

朱元駿身形一旋,往聲音處而去,但侯念媞何曾是個聽話的人。

她一下子就來到他身邊,跟著他隱身在一株大樹後,看著四、五名壯漢拿著圓鍬拚命挖土,而最離譜的是一旁還坐著兩名披著長髮的白衣青面鬼。

“老大,這兒的人都相信這裡鬧鬼,全躲在家裡了,也許等我們要運走這井裡的黃金時,還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呢,我們別再裝鬼了,好不好?”

“叫你扮就扮,小心點總是好,別忘了,這可是我們這些年搶來的珠寶、黃金,我們的後半輩子全靠它們……”

一臉落腮鬍的老大瞪了一名青面鬼一眼,繼續要手下們開挖。

當初埋得深,是怕被發現,而今要拿出來,還真是累人。

原來是這些盜匪在裝神弄鬼!朱元駿抿緊了唇,銳利的眼神掃向那幾人。

這幾人都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就連那個老大也不過是賊頭賊腦之人,武功爾爾,但也是因為如此,才不得不扮鬼嚇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