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原本就曉得,要查明白紹方庭的案子與當年齊妃娘娘的死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許需要幾年、甚至更久,謝箏做好了長久的準備,可真當線索出現又斷裂時,多少還是會有些起伏。
不過,哪怕步子很小,他們總是再向前行的。
將畫像收好,兩人又把心思放到了謝箏取來的案卷上。
陸毓衍翻開仔細看。
六月末,有百姓聞到一股臭味,尋到了隔壁人家,才發現一個少年人浮在井中。
仵作查驗了,少年死了有五天了,前幾日一直下大雨,味道被掩蓋了,一直沒叫人聞到,今日一開太陽,立刻就明顯了。
泡了五日的水,少年的模樣已經分辨不得了。
鄰居們說,這屋子的主人似乎不常住在鎮江,一年裡也難得見他家院門開一兩回的,不曉得這少年是怎麼進的院子,又為何會落到井裡。
有人說,前幾日曾與這個少年打過照面,他看起來十四五歲,模樣很清秀,在衚衕裡徘徊。
“那人上去問他話,少年自稱姓舒,說是來鎮江尋親的,親戚似乎就住在這一帶,只是他前回來時年幼,如今有些記不清了,”謝箏回憶著道,“那人當時急著出門,沒有多問,等回來時,已經不見這少年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空宅
這條衚衕是城裡的老胡同了,幾經修繕,數年裡,有人搬離,也有人遷入。
幾年下來,也遇到過四五波來尋人的。
那鄰居便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少年找不到人,便往他處去了。
直到衙役從井裡撈起個人來,他圍過來看熱鬧,才從衣裝分辨出了少年。
衙門裡讓畫師依著那位鄰居的描述畫過畫像。
畫像附在案卷裡,陸毓衍翻開來一看,果真十分秀氣。
謝箏還記得,趙捕頭當時說過,若不是撈起來讓仵作驗過,只看這畫像,還當他是為了方便在外行走而女扮男裝的。
捕快們議論過,為何少年會在那無人居住的空院子裡墜井。
有說那少年可能是個偷兒,前幾日在衚衕裡走動,最終選了這麼個空院子,想趁著雨夜,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東西,卻沒想到,失足落井了。
謝慕錦並不那樣想。
水井在院子的西牆邊,除非從西牆翻進去,若不然,進了院子徑直就往屋子裡去,又怎麼會在西牆腳下落水?
而西牆的一牆之隔,是鄰家宅子,少年不想打草驚蛇,又怎麼會從西側進入?
哪怕少年就是個小偷,他也不太可能是失足落水的。
那院子空著,園子裡雜草叢生,沒有人打理過。
屋裡的傢俱都蓋著布,上頭蒙了一層灰,並不見翻動過的痕跡。
只東屋的羅漢床有被粗魯擦拭過的痕跡,看起來愈發髒兮兮的。
“父親認為,少年是被人推下井的,只是撈起來時,身子已經發脹,仵作驗不出生前是否有爭鬥痕跡,”謝箏緩緩道,“畫像貼了整個鎮江城,都沒有人來認過,少年的身份都斷定不了,案子進展不大。”
遇難者的身份不明,周遭關係這條線就無法查下去,若是意外遇見歹人,那幾日大雨,左右鄰居都沒聽見動靜,又要到哪兒去尋人?
況且,這都過去了數日了,若兇手不是鎮江本地人,大抵已經離開了。
這個案子不好查,可這是除了紹方庭與齊妃娘娘的案子之外,謝慕錦身前查得最後一樁案子了。
陸毓衍認真看著案卷,往後翻了幾頁,想看看李三道是怎麼結案的。
哪怕曉得李三道不會認真處置,可看到最後,陸毓衍還是不由得失笑搖頭。
李三道寫著,是這少年盜竊不成反而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