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出這麼一個和善長者竟然冷酷至此。

宋錚看了他一眼,道:“小兄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人如果活著,必然對你我不利,殺之不可惜。你又何必驚訝。”彭無望怒目一瞪,道:“我彭無望與你有所不同,這些歪理不講也罷。”宋錚修養極好,也不生氣,接著說:“如今我就率領秋壇眾人離去,向大唐投誠,小兄弟還要阻攔麼?”彭無望看著他,良久,道:“宋先生從沒想過單身一個闖蕩江湖,過些逍遙自在的日子麼?”宋錚看了看他,道:“我眼中從十三歲開始只有天下,從此再無其他。如今壯志成灰,只想故老家鄉,江湖之美,再也無暇顧及。”說完這番肺腑之言,宋錚仰天長嘆一聲,扶了扶腰畔的七星劍,率領著秋壇壇眾離去了。

雖然如今的宋錚仍然前呼後擁,氣派非凡,但是看在彭無望眼中,只感到他一身蕭索,彷彿是孤零零地一個人,茫無目的地走在荒涼無依的戈壁之中。

“天下。”彭無望喃喃地念著,環視著滿地面目猙獰的死屍,用力搖了搖頭,嘆道,“可憐。”巴陵城陷入熊熊大火之中,梁朝都城四個城門有三個已經被攻破,激烈的巷戰持續進行了三個時辰,李靖將軍挺立馬上,泰然自若地注視著自己精銳部隊突入城門,斬將奪旗,勢不可擋地殺入了內宮之中。他知道,不出一個時辰,蕭冼將會被五花大綁地押解出來。他常常想象著會是自己那一個部下抓住蕭冼,獻到他的馬前。他喜歡看到這些士兵興奮而充滿期望的面孔,因為這些代表著大唐未來征服天下的希望。不想立功計程車兵,絕不是好士兵。而自己麾下的戰士,沒有一個不想立功的,甚至自己的每一句獎勵,都會讓他們拼卻了性命去廝殺。如此的軍隊,才能永遠保持如虹計程車氣。李靖想起自己以前的一個馬前卒,他曾經在混戰中一刀斬下王世充大將段達的首紀,他興高采烈地提著段達人頭來見自己的樣子,李靖至今記得。他當時立刻將這個馬前卒連升三級,變成郫將,那個士兵高興得哭了出來,還帶出一大沱鼻涕。

想到這裡,李靖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柴紹飛馬趕到,揚聲叫道:“李兄,天大喜訊!”李靖回過神來,道:“什麼事?”柴紹笑道:“年幫數十萬幫眾一夜盡散,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他們了。”李靖大喜,道:“這太好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為此事擔心,不知如何化解,如今竟然就此了結,真是太好了。”柴紹道:“不但如此,四川宋家家主宋錚已經前來投誠,巴蜀海南盡歸我大唐版圖。”李靖用力一擊掌,道:“天佑大唐,我輩何等幸運。”說到這裡,他突然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化解了此事?”柴紹道:“我等你這個問題也有好久,這會兒才問,當真該罰。化解此事的居功至偉者聽說是救我出蜀山的恩人,青州彭無望。”李靖一驚,道:“又是他?此人是什麼人物,有此通天本事。”柴紹神秘地一笑,道:“我剛才遇見了運糧來此的老程,他說,彭無望是齊笑雲的弟子。天外第一人的傳人,確實不同凡響。”李靖渾身一顫,驚喜萬狀地說:“彭無望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這,……這太好了。”他一把抓住柴紹,道:“柴兄,可知他現在在哪兒,我有要事問他。”柴紹笑道:“不用這麼著急吧,以後盡有見面的機會。

我也不知他在哪裡。“李靖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幾十年了,終於讓我找到了他老人家的訊息。“龍家莊外的丘陵之上,錦繡公主和跋山河,可戰遙望著龍家莊內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一時之間,被中間的曲折變換驚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後,可戰咳嗽一聲,道:“早知道這個小子如此麻煩,當初我就拼著一死把他宰了。”跋山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錦繡公主全神注視著彭無望的身影,良久道:“不必自責,我們誰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人。

看來,我們神兵山莊的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