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背弓挎刀,顯然得提防。

而下一刻,老獵戶哼了一聲:「你們這是沒見過橫屍千里,血流成河,咱們聖朝雖強,但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況,為守涼州,不知多少人族強者殞命,幾百年前,就是仙官都隕落了好幾尊,這等事情,如今在你們眼中居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甚至已經忘了,可悲。」

說完,又衝著他自己的孫子道:「孫兒,你當年還小,但你忘了,你爹你娘是怎麼死的了?」

這一下,那年輕的獵人也沉默了,顯然是回想起了往事。

張康安一臉不屑,又道:「那主張妖患的楚弦已被革職查辦,此人就是借著妖患大肆斂財,禍害一方……」

「屁!」

老獵戶怒了,起身而立,這一下嚇得張康安臉色一變,他身邊的幾個護衛立刻也是起身,各自按著兵器。

老獵戶此刻道:「我怎麼不覺得那新來的縣丞大人是貪官?相反,不少百姓都說他的好,至少比那吳德貴強了百倍,各地的百姓誰不說新來縣丞大人施政有方,單說一點,新來的縣丞大人,從不會拖延公案,之前我告村霸拖延我肉銀之事,吳德貴拖了我三個月,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但新來的縣丞大人,當天就查清判定,至少,他是為民做主之官,你又憑什麼說他是貪官?說他斂財?」

說起新來的縣丞,老獵戶的孫子也是連連點頭,爺孫倆是站在一線。

張康安看這爺孫兩人體魄強健,不想招惹,就冷聲道:「我不與你們這等泥腿子爭論,你們懂個屁,反正那姓楚的是官位不保,縣城裡不知多少人柏手稱快,這便是事實,也是現實,再與你們爭論,反而是失了我的身份。」

說完是坐下,不再理會那爺孫兩人。

他不搭理人家,人家才不會搭理他,畢竟是張康安一開始找對方搭話的。

各自坐下休息。

雖然馬上就要入春,但這邊天氣依舊不怎麼好,無雪有風,夜晚更盛,所以夜深之後,可以聽到外面的呼嘯聲。

便在這時,張康安等人拴在外面的馬匹此刻突然發出陣陣嘶叫,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馬蹄跺在地上,傳來咚咚響聲。

「出去看看。」張康安這時候都快睡著了,此刻皺著眉不悅道。

一個下人急忙起身開門,只是這一開門,這下人整個人愣在那裡。

「怎麼了?」一個體魄強壯的護衛此刻也走過去,結果他也愣在了哪裡,這時候,那邊兩個獵戶也是起身看向門口。

外面的狂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沒有了風聲,外面安靜的可怕,而且剛才的馬蹄聲,嘶叫聲,也沒了。

順著開啟的木門,可以看到一抹赤色對映進來,顯的有些夢幻。

老獵戶似是想到了什麼,顫顫抖抖的走過去,然後失聲道:「血月……血月……」

當下,木屋裡的人都走到門口向外看去。

只見野外,此刻已經是被一股血色籠罩,抬頭望天,可以看到一輪圓月掛在上面,只是不同的是,那月亮,彷彿染了一層血,赤紅色的。

張康安這這時候也不淡定了。

他是強裝鎮定,搖頭道:「巧合吧,肯定是巧合。」

顯然,他是知道有傳言說,新來的縣丞推算出血月降臨的日子,所以才發出警告,加固縣防,招募縣軍,更是強行讓各地村民遷移到縣城之內。

這些,原本都是他和其他人攻擊和誹謗縣丞的理由,如今,血月真正降臨,張康安自然是徹底傻眼。

這一次,張康安是帶著他的家眷,除了他兩個嬌妻,還有他兒子女兒,此刻都被婦人抱在懷裡,膽怯的望著外面的恐怖天地異象。

「血月夜,妖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