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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但到底是為了寶玉,她只想著讓寶釵先過門沖喜,待得國孝一過,便去林府提前,自是黛玉做正室,寶釵為妾罷了,故不言語。元春見賈母無甚意見,便道:“既這般,只先照看好寶玉,待得國孝過,我便頒旨下來。”
一時又賜了宴,吃完了飯,又耽擱閒話了一回。見時辰到了,不敢羈留,俱辭了出來,元春自命宮女引道,送至內宮門,復幾個小太監送了出去,賈赦等自迎接著,大夥兒一齊回去。
卻說歸家而去,王夫人自尋了薛姨媽說這話,薛姨媽自然歡喜,與寶釵說了,寶釵卻並不願的,只如今國孝未過,若生什麼變故,也是不知的,故不提這話,薛姨媽只當她應了,復同王夫人說了,姐妹二人商議定,便忙著預備起來,倒是就要辦喜事了一樣。寶釵自在閨房繡花裙,便不是嫁與寶玉,除卻皇族之人,這新娘的繡裙,都該是自己繡的。
賈赦應看中一個清倌,故同孫紹祖借了五千兩銀子買下,寫了借據,只家中哪裡拿的出銀錢來,故說將迎春許配給他,那孫紹祖也到了娶親的年紀,家中逼得也緊,早已聽聞大觀園中女兒之名,自應了這門親。賈赦便與邢夫人說了,只待國孝一過,便將迎春嫁往孫家,故接了迎春出園子,每日裡細細照料了一番。賈母聽說,也尋人打聽了孫家的訊息,只到底賈赦同孫紹祖說過這事,竟沒打聽出他那惡習來,賈母只笑道:“難得大老爺為二丫頭尋了這樣一門親事。”復又拿了五千兩銀子做迎春的嫁妝,自被賈赦拿去花天酒地不提。
刑岫煙與薛蝌定了親,自搬出了園子,只同迎春一處。寶琴發嫁也近,薛蝌自在京城尋了一處地買了房子,帶了寶琴搬去。李紋李琦也自隨寡母回鄉,寶玉因丟玉之事,王夫人賈母不甚放心,自命他搬了出來,仍舊住著他原來的屋子。寶釵同寶玉之事概以大定,自然搬出了園子,再者薛蟠要娶親了,自不能住在園子裡。
是以,園子裡不過留得探春惜春李紈幾人罷了。李紈寡居,甚少出門,惜春只往攏翠庵去,長久以來,竟是直接搬入了攏翠庵,每日裡同妙玉說道,賈母等人只她性子,自也不管她。探春見著偌大的園子一時便這般人去園空了,頓生出無奈之感,只覺自己如一葉浮萍,將從這園子裡飄散而去。此後,每日裡不過撰寫些姐妹的詩詞聊以打發時日罷了。
第一回 悔娶誤嫁
且說賈赦將迎春許了孫家,眾姐妹也都搬離大觀園來,寶玉偶爾精神好些只嘆道:“從今後這世上便只剩得我一個。”偶到園子裡逛逛,瞧著人去樓空的瀟湘館,花葉凋落的紫菱洲,想起眾姐妹一齊在園子裡的光景,那些鳳竹,蓼花,葦葉,池內的翠荇香菱,也都覺的搖搖落落,似有追憶故人之態,迥非素常逞妍鬥色可比。又想著那日裡孫家派人來議定迎親的日子,聽說娶親的日子甚急,不過今年就要過門的,那刑岫煙又嫁與薛蝌,寶琴不日也要發嫁,想起這些來,越發掃了去興頭,思極黛玉湘雲離去,自後竟未見得一面,頓生無限寥落之感,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風冷,吹散芰荷紅玉影。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汙棋枰。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
寶玉方吟罷,忽聞背後有人笑道:“你又做什麼發呆呢?”寶玉忙回頭看是誰,原來卻是香菱,便轉身笑道:“我的姐姐。你這會子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許多日子也不見了,哥哥和寶姐姐可好?”香菱嬉笑說:“我何曾不來,如今你哥哥回來了,也不比先時自由自在的了。再來你哥哥娶嫂子,可是要緊呢。”寶玉笑道:“是了,只不知定的哪家?都吵吵嚷嚷了半年,今兒說張家,明兒說離家,後兒又議論王家,這些人家的女兒也不知造了什麼罪,叫人家好端端議論。”
香菱拍手笑道:“這如今可定了,可以不用搬扯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