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幾個刁奴和閒言碎語擠兌的吞不下這口氣,如今恐怕是騎虎難下,心裡雖然後悔,口上卻依然不肯服軟,只好找各種各樣的事情拖延,居然還想著要回家看看。”

“二姐的性子真不知道像了誰。”若岫聽了覺得好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這才明白為什麼樂水錶情如此怪異,想必自己此時的表情也是如此。雖然若菊地舉動簡直可以說是幼稚,可是藏在背後的辛酸和難過,卻又讓若岫覺得心疼,僅僅是因為沒有為丈夫生下子嗣,就將這麼一個驕傲又倔強的女子逼到了這般地步,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樂水看了若岫一眼道,“我曾經聽孃親說,三夫人從前的性子就是如此。”

“三夫人?”若岫吃驚道,那個多年吃齋禮佛,閉門素服的三夫人?那個從來都冷冷淡淡,少言寡語的三夫?和開朗愛笑,驕傲美麗的若菊相差太大了。

“你不信啊?”樂水輕敲了若岫一記道,“我還會蒙你不成?”

“大哥是不會蒙我,”若岫縮縮脖子道,心裡暗忖,可誰知道大夫人是不是蒙了樂水呢?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樂水笑道,“這事是真的,府裡以前的老人也這麼說過。”

這麼說來,三夫人便不是生性清淡,而是應該經歷過什麼大地變故才會如此。若岫想到這裡,覺得不該再繼續問下去了,畢竟如今的陶家只剩下三夫人一人,若是說些什麼,沒準會說到些對死者不敬的言語上去。

若岫和樂水對視一眼,默契的放開這個話題。

“今天不是說好了要去附近地茶社?”若岫環視四周,“現在走還來得及麼?他們那些人呢?”

“都在前廳呢。”樂水笑道,“咱們這就過去。”

若岫隨著樂水到了前廳,一群人正在喝茶,雪兒和蘇漪自從經過若岫上次態度強硬的詰問之後,就不怎麼出現在吳家自討沒趣了,只有張璇依舊每天都過來,若她一時有事走不開,吳聖學便會去袁家看她,眾人都在猜測這兩個人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正式定親。

“看封信都那麼磨蹭,好時候都讓你們給耗費過去了,”吳聖學懶洋洋地看著他們出現在門口道,“這會兒太陽大了,茶社估計人也多了,再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喝口茶還能和太陽有關了?”若岫撇嘴道,“我看你是窮講究太多了。”

“我可是天下第一隨和的人。”吳聖學搖頭道,“是你為人粗鄙,不懂喝茶,兼乏雅趣。可悲,可嘆。”

“就你淵博。”若岫皺皺鼻子道,“什麼都知道。”

“承蒙謬讚。“吳聖學誇張地躬身一揖道。

若岫撲哧笑了出來,“比臉皮,我自然是不如你厚的。”

吳聖學翻翻白眼不理會若岫的挑釁,兀自去尋張璇說話。

“我倒是聽說,吳家似乎好幾代都是一脈單傳。”若岫若有所思地看著張璇道,顧聿也是如此,多少代的單傳,所以沒有男孩兒才會引來這麼多的閒言碎語,不知道張璇和吳聖學能不能免了這樣的煩惱。

“吳家是男兒少。”吳聖學笑著點頭道,“其實這代還是有幾個兄弟地,可惜都是吳家旁支,嫡系地就我一個男兒。”

“我聽說,”若岫咳了一聲,“有些人家因為養不起那麼多孩子,生下女兒便塞到簸箕裡,往河裡一推?”

眾人都笑了,都嚷嚷著,“你這是哪裡聽來的胡說八道。”

“難道不是?”若岫無辜地道,就連現代都免不了重男輕女,古代又怎麼會沒有呢。

“養不起倒是真地,可是能狠心拋棄的畢竟還是少。”樂水點頭,又笑道,“塞簸箕往河裡一推,真虧你想得出。”

若岫無言,這本是《西遊記》裡的橋段,她還以為是古代慣用的伎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