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空檔命龍爪退往邰城,竟連沼夷竟也找不到趁勢反攻的餘暇。

阿修羅侯收了寒氣,眼見被對方殺到營前,死了千百將士,折了一員大將,卻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容離去!他心中一陣怒氣上湧,就要點兵前去報仇!但他畢竟是一方梟雄,那念頭只閃了一閃便壓了下去,回到大帳,對大祭師沼夷道:“這三個年輕人果然不好對付!你的心幻大陣有把握麼?”

沼夷道:“只要能把他們誘到陣中,管叫他們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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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莘不破所中的寒氣比桑谷雋預料中要嚴重得多,退回邰城後他還在發抖。直到羋壓用重黎炎息注入他的經脈幫他排出寒毒,這才安然。

羋壓笑道:“不破哥哥,你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啊。”

“說來也奇怪。”有莘不破道:“我明明和他鬥得不分上下,只是露出這麼點破綻,怎麼會就弄得這樣難堪?”

桑谷雋道:“千里堤防,潰於一|穴。高手相爭,有時候一個不慎就生死立判,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何況那阿修羅侯功力深厚,或許還在你之上!不管怎麼樣,這回是多虧了孺嬰老大,要不然我們可未必能回來。”

於公孺嬰哼了一聲,也不言語。

有莘不破笑了笑,那笑容就像一個弟弟做了錯事,涎著臉向哥哥求情:“老大,還生我氣麼?我給你賠不是好了。最多以後我都聽你的,行了吧?”

“要真是這樣最好!”於公孺嬰道:“我倒不是氣你。雒靈不見了你著急也情有可原,但是……”他轉視桑谷雋:“你說好是要去攔住他,怎麼反而跟他一起胡鬧!”

桑谷雋笑道:“其實事情本來挺順利的,只是沒想到犬戎的營里居然有個心宗的大高手在!”

於公孺嬰皺了皺眉,有莘不破驚道:“心宗?”

“不錯。”桑谷雋道:“有莘伯伯對心宗好像知之甚深,因此我也聽他講過一些心宗的門道。再加上這些日子來和雒靈相處,我敢說,那犬戎軍營中藏著一個心宗的高手!那人功夫之老辣,只怕還在雒靈之上!”

有莘不破道:“不會是雒靈的師父吧?”

於公孺嬰冷笑道:“如果是她,你們今天還想有命回來?”轉頭問姬慶節道:“姬兄,你好像曾說過,犬戎四祭師之上,還有一個大祭師。”

姬慶節道:“不錯。那人來歷十分神秘,但在犬戎族中軍中均有極高的地位。聽說連阿修羅侯對她也十分禮貌。”

有莘不破忙道:“可查到她的一些底細?”

姬慶節搖頭道:“沒有。只知道那大祭師似乎是個女的,終日蒙著臉。沒人見她出過手,據說有什麼大事阿修羅侯才會找她商量。”

桑谷雋道:“那沒錯了,就是她!阿修羅侯向我逼近的前一順,我依稀瞥見一個蒙面人走出轅門,然後眼前便幻象叢生!嗯,這人精通心宗的門道,雒靈或者就是因為她才出事!”

有莘不破一聽坐不住了:“這可怎麼好。這人也許是雒靈門中的叛徒,她把雒靈擄去,也許是為了報仇。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

於公孺嬰哼了一聲,道:“我卻始終不這麼認為。”

有莘不破來了精神:“孺嬰老大你又是怎麼看的?你的話歷來是挺準的。”

於公孺嬰冷笑道:“不懷疑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麼?”

有莘不破吐了吐舌頭笑道:“老大,我知道你心胸寬廣,別那這事說項了好不?唉,你先說說你對雒靈的事情怎麼看,我都快急死了。”

羋壓也幫了句腔:“是啊,孺嬰哥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有莘不破瞪了他一眼,羋壓笑道:“幹嘛?你對孺嬰哥哥那麼無禮,給我說一句小人就招架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