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彼避於大漠深處,吾等豈能破其傾國之眾?明日拔營前進,屯於燕然山下,時日稍久,胡王必不能坐視,前來攻打也。”歸塵道:“吾軍遠來,利在急戰,叔父如何反而遲緩?”安寧附耳低言,歸塵方悟。

卻說眾將拔營前進,於燕然山前,紮下大寨,馬超居前,安寧居中,歸塵在左,馬岱於右,馬雲祿與女兒軍屯於後營。胡王問谷爾眉道:“中華軍遠道而來,如何反而不戰?”谷爾眉道:“孩兒明日搦戰,以探虛實。”劉豹道:“吾昔年數敗於安寧,此人有勇有謀,兼有馬超相助,汝切需小心。”谷爾眉道:“山野匹夫,吾何懼哉?”點一萬騎士,木通合、巴圖魯為先鋒,直逼中華營來。

探馬報來,安寧問曰:“來軍幾何?”探馬道:“約有萬數,皆是騎兵,聲勢極壯!”安寧急命馬超出迎,曰:“此戰只可取勝,決不可敗!”於是雲祿在左、馬岱居右,見匈奴兵耀武揚威,鼓譟辱罵,馬超早出,木通合來迎,交馬無五合敗走,巴圖魯大怒,馬超接住大戰,又二十合,巴圖魯敗走,馬岱重騎直撞過來,胡軍大敗,方欲走時,原來歸塵早將輕騎迂迴而進,繞到陣後,首尾夾擊,匈奴軍盡潰,巴圖魯拼力保著谷爾眉殺出重圍,逃回匈奴單于庭求救去了。

安寧得勝,傳令拔寨又進百里,復又紮下,如此連番,漸近匈奴單于庭而來。胡兵屢不能勝,甚是驚惶,都道:“可避大漠之中,中華軍不耐苦寒,必然遁走,趁勢擊之,方可取勝。谷爾眉道:”中華軍雖然屢勝吾偏師,然千里來攻,兵疲將病,吾若全軍攻之,可操必勝,那時再議未遲。“劉豹從之,聚匈奴諸部騎兵數十萬,合力來取中華營寨。

安寧探得,傳令諸將:“各守營牆,出戰者斬!”於是匈奴兵四面衝擊,每日三攻,接連一旬,皆被女兒軍登高放弩射住,匈奴兵雖毀壞多處鹿角,終是攻不入中華營中,反被馬超標槍隊殺傷無數,不敢近寨,只於各處毀罵。安寧雖見胡軍疲敝,巡視諸營,只令堅守。諸將告曰:“吾等皆大國名將,豈能受北狄之辱?願與一戰,必斬夷將,揚我國威!”安寧拔劍道:“胡兵勢大,汝等不知地利,非其敵手,若有閃失,如何回見陛下?”諸將皆怒道:“某等不才,縱橫中華之時,多冒矢石,幾曾怕過死來?若再受夷人之辱,甘死當場!”安寧道:“吾亦惱怒夷人無禮,然其軍若敗,必退大漠,吾等不識地利,怎敢強行出戰?”諸將道:“多加哨探便是,有何懼哉!”安寧大喜道:“既如此,三軍將士聽令!”即喚馬超、歸塵、佟衝,各授密計。眾將大喜,點軍而出。

卻說胡軍攻營不遂,回聚安習水邊,連綿百里,谷爾眉與諸胡將道:“如此攻打,甚耗軍力,中華軍既然不出,吾等可分作三撥,輪流擊之,教中華軍日夜不得安寧,隨後大軍突進,方可勝之。”正自商議,忽然火柱沖天,喊聲大至,標槍怒射,重騎橫行,馬家軍三路殺到,馬岱到處,營牆皆倒,馬超光臨,眾卒魂消,又有馬雲祿所屬一眾長槍手各執勾鐮槍,拖拉扯搠,只往馬上將湧來。匈奴軍盡皆魂飛魄散,惶惶亂走。

谷爾眉急起,方欲督軍相迎,早有人來告道:“葉歸塵引輕騎直取匈奴單于庭去了。”谷爾眉驚道:“大軍在此,城中空虛,倘被中華所取,父王危矣!”此訊傳出,眾胡軍更是無心戀戰,盡皆潰退,被馬家軍殺得血流成河,屍積成山,馬超收得降兵無數,奪取牛羊馬匹數萬,亦往匈奴單于庭而來,與歸塵合兵一處,將劉豹、谷爾眉一併困在城中。

原來向日胡部遊牧無定,只扎帳篷,並無城池,後飄萍為王,方建城御風,圈地務農,無復漂泊之局。因此中華軍雖將匈奴單于庭圍定,急切難下,所儲糧草漸盡。安寧甚憂,與眾將道:“大軍離國萬里,一旦糧乏,不能還矣,如之奈何?”

眾將皆道:“不如往北鮮卑借糧。”方才議定,忽有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