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大事不開竅,四個輔政大臣,除了他們,不是還有兩個嗎?”“啊?蘇克薩哈和遏必隆?”因澤頗為吃驚。費揚古微微點頭,“蘇克薩哈都懶得動腦筋送女兒選秀進宮,所以,應該也不是他。至於遏必隆,人家沒這個實力,可不意味著他沒這個野心,他兒子在軍中也很有威望,我若不測,我的位置,沒準兒就是他兒子的了!”

因澤回頭看了費揚古一眼,暗歎,他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卻什麼都明淨的,費揚古似乎明白因澤的意思,接著說,“我才糊塗呢,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就不帶你回揚州了。其實,從前無牽無掛的時候,我最喜歡在外面帶兵打仗,想的是馬革裹屍終不還!如今成了親,就巴望著有朝一日能回揚州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在京城呆的越久就越覺得膩煩。”因澤聞言,有幾分悲慼的說,“原來大家都不喜歡京城,卻又都呆在了京城,何苦來的呢?”

日暮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京城,六月初的北京城正值盛夏,酷暑難捱,街道上人來人往卻依舊熱鬧不減,費揚古和因澤騎馬走在大街上,眼看著再有兩條街就到將軍府了,就聽路邊有個男孩高聲喊道,“五姑姑,五姑姑!”崇崇邊喊,邊從一旁的茶樓跑出來,因澤見了崇崇,異常高興,連忙從馬上下來把飛奔過來的崇崇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額頭蹭著崇崇的腦門,“幾個月沒抱你了,胖了這麼多!怎麼沒在府裡待著自己跑出來了?”崇崇呵呵一笑,露出小虎牙,“前幾天我和林師傅說我想五姑姑了。林師傅說我背下十篇《論語》裡的文章,你就能回來!今天下午,師傅教了我第十篇!我背完他就帶我出來了。”因澤哦了一聲,隨即下意識的看向茶樓。

這時,茶樓二層的竹簾子被拉開了,林珩出現在他們眼前,一襲白衣,手拿摺扇,摺扇最外面的扇骨是白玉的,握扇的手白皙修長,手與玉同色。林珩衝著費揚古一抱拳,微笑道,“費將軍,酷暑炎炎,遠道而歸,真是辛苦。”林珩的言語與笑容合在一起,謙和溫雅,讓費揚古感到說不盡熨帖,他連忙翻身下馬,抱拳還禮,“也沒什麼,我皮實的很,就是苦了賤內了。林先生啊,我一早就說要請你喝酒來著,一直沒機會,這就去我家吧,今晚,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林珩看著費揚古,笑著搖頭,“將軍盛情,原不應辭,只是今晚約了旁人在茶樓談事兒,所以,就不能從命了,將軍勿怪。”費揚古一揮手,“那沒什麼,今天不成那就明天,明天不成還有後天呢。這酒我是一定要請的,你是拙荊的救命恩人,她出了閣,離了府,恩卻一直在。一頓酒不值什麼,卻是我們夫婦的一片心意,林先生一定要賞光。”費揚古話說到這裡,林珩眼中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不悅,沉吟片刻,他愧疚一笑,“對不住,我,不喝酒的。”費揚古一愣,面露失望之色,林珩卻用摺扇輕砸了一下窗欞,興致頗高的笑道,“我請你喝茶,如何?我倒是有些好茶,興許,將軍也能喜歡。”

費揚古笑著點頭,連連說好,林珩又說,“外面熱,將軍快些回府吧,旁的改日再敘。”說罷,林珩便要將簾子放下,這時,就聽因澤忽然喊了一聲,“林師傅!”林珩一滯,片刻,他低頭擺弄摺扇,自語道,“胖了,氣色好了,”說到這兒,又猛然抬頭看著費揚古接著說,“將軍,明日我叫人把茶送到府上去,你嚐嚐,可喝得慣?”說罷,就放下了簾子。林珩的話說完半天,費揚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