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繼續由衣櫥裡取出衣物。

“我要離開了,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為什麼?如果是為了我對龍威他們說的話,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不經意中說出來的往往才是真心話。”

曲南星走過去關上衣櫥。

“不要胡鬧了好不好?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比平常。”

胡鬧?

他以為她真有心情跟他鬧著玩嗎?

衣櫥的門讓他擋住了,文若蓮於是把已經拿出來的衣物裝進皮箱裡,並提起皮箱。

“請你好好照顧南南。”說完她往外走去。

曲南星彷彿直到此刻才明白她是認真的,楞了楞趕緊追出去。

“這麼晚了,你打算去哪裡?”他在樓梯口追上她並拉住她問。

龍威和葉秋站在樓梯下,葉秋一臉擔憂的神情。

“怎麼了?若蓮!有話好好說嘛!別這麼衝動。”

“我只是死心了,跟衝動一點關係也沒有。”她說著試圖甩開曲南星的手。“讓我走吧!我留下對你無關痛癢,對我卻是一種折磨;我不願每—秒都記起自己是如何愛著一個永遠無法愛我的人。”

“你聽我說,事情——”曲南星想說什麼,—時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安撫她。

“放開我,我什麼都不想聽,只想離開這裡。”

龍威在樓下開口:

“她現在是什麼也聽不下,不如讓她在秋子那兒過一夜——”

“不行!”曲南星毫不猶疑地否決了他的提議。現在不說清楚她不會再給我機會了,說不定我又得花另一個一年多來找她。不行!她只能待在這裡,哪兒也下能去。

就這樣,他們兩人在樓上拉拉扯扯,葉秋在樓下焦慮地呆楞著,龍威則專注地看他們倆,越看兩道眉皺得越緊。文若蓮在拉扯間已經漸漸靠近樓梯;而她是個孕婦,實在不該這麼胡亂使勁——

忽然龍威神情一緊,兩三步跨上樓梯,口中喊著:

“別再拉她了,小心她的腳——”

話沒說完已來不及了,文若蓮腳一滑,手脫開了皮箱,整個人在一聲慘叫中跌下了樓梯,穿著象牙白洋裝的身子在一階階的階梯上翻轉,宛若一朵清雅的白蓮。

幸而龍威早有了動作,即時阻止文若蓮的身軀再往下趺。曾處理過多起意外事件的他回頭命令尖叫不已的葉秋打電話叫救護車,並朝楞在原地臉色慘白的曲南星喊道:

“你還楞在那兒幹什麼?她昏過去了——天啊!她——她在流血。”

曲南星衝下來擔憂地問:

“流血?她撞傷哪兒了?”

“她的額頭,還有——”龍威看向沿著文若蓮雙腿流下的血絲。“孩子也許有危險——”

“她呢?她要不要緊?”曲南星六神無主地拉著龍威直問。

“我不是醫生,怎麼斷定?”龍威冷冷地看他一眼。“我以為你只關心孩子呢!”

此刻用幹言萬語也無法形容曲南星的心情。

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由於他那可笑的自尊心,讓一個深愛他的女人流著血躺在這裡;看著眼前這張纖細蒼白的臉,他覺得自己死一千次都還不足以報償她的深情。

他想彌補,他真的好想好想,只是——老天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讓他進來吧!我不相信你真忍心讓他就這麼一直守在門外。”葉秋對躺在病床上的文若蓮說。

文若蓮嘆氣。

“讓他進來幹什麼!我們之間就要結束了,再見面也無話好說。你叫他回去吧!就說我已經沒事了。”

“你是不是怪他?若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