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出**(屬江蘇);賀若弼軍出廣陵(江蘇揚州);韓擒虎軍出廬江(合肥);王世積軍出蘄春(湖北蘄春東北);燕容軍出東海(江蘇連雲港西南)。以上五路由楊廣直接指揮,目標直攻南陳都城建康。

十一月,楊堅至定城(陝西華陰)誓師,而準備渡江的各路隋軍已進抵長江北岸的指定位置,完成了進攻準備。

十二月,各軍大部集結於長江北岸,大軍東起海濱,西到巴、蜀,旌旗耀日,刀槍如林,鼓聲震天,舟楫競進,橫絕連綿千里,聲勢之浩大,百年未有。

南陳後主荒淫驕侈,政治**,既不懂軍事,又不納部將建議,憑恃“長江天塹”,疏於防務。為了元會(即春節)之慶,竟命鎮守沿江重鎮江州(江西九江)、南徐州(江蘇鎮江)的兩個兒子率戰船回建康,致使江防更為薄弱。十二月,長江上游的隋軍首先發起進攻。楊俊督水陸軍10餘萬出襄陽(今屬湖北),進屯漢口。陳後主命散騎常侍周羅喉都督巴峽沿江軍事,與郢州刺史荀法尚部數萬,據守江夏,同楊俊大軍相峙月餘。時隋行軍總管周法尚率舟師3萬,進至樊口(湖北鄂州),擊破抗拒的南陳守軍。楊素率水軍出巴東,沿三峽東進,荊州刺史劉仁恩部由江陵西上,兩軍配合,水陸兼用,襲佔狼尾灘(湖北宜昌),擊敗南陳守將戚昕。

長江上游的大軍為南征開了個好兆頭,下游的楊廣和高熲也定下的渡江總攻時間為開皇九年(589)大年初一,於是新年的到來成了長江下游的南征大軍焦慮的等待。

在等待著總攻到來的日子裡,擔負指揮隋軍作戰重任的高熲不免惴惴不安,眉頭緊鎖。因為在歷史上北朝的軍隊屢屢南征都是飲恨長江,敗而北還。於是高穎特意找到深知南朝地理人文的淮南道行臺吏部郎薛道衡問:“此番舉兵,能否平定江東,請君言之”。

這薛道衡是隋朝詩人中藝術成就最高的一人,他在詩歌上的造詣讓同為詩人的楊廣十分推崇。參加這次的南征之前薛道衡曾經兼任聘陳主使,多次往還江東,對南陳朝的**情況瞭解很深,曾經多次上奏楊堅,要求對陳“責以稱藩”,也就是不承認陳朝和隋對等,實有滅陳、統一南方之意。所以高熲由此一問,而薛道衡回答的更是精彩,說:“凡論大事成敗,先須以至理斷之。《禹貢》所載九州,本是王者封域,南北分裂已久,戰爭不息,否終斯泰,以運數言之,其必克一世;有德者倡,無德者亡。自古興亡,皆由此道。我隋主上躬履恭儉,憂勢庶政,陳叔寶峻字雕牆,酣酒荒色。其必克二也;為國立體在於用人,陳重用小人,命將非才,其必克三也;陳甲土不過十萬,西至巫峽,東至滄海,分之則勢懸而力弱,聚之則守此而失彼,其必克四也”。

高穎聽後,心頭的疑慮頓消,忻然歎服說:“君言成敗,事理分明,吾今豁然矣。本以才學相期,不意籌略乃爾”!

薛道衡這個四勝論斯毫不遜色於當年曹操與袁紹決戰官渡時,其手下首席謀臣荀彧為其鼓氣的四勝論!都說書生百無一用,而能看透形勢,料決斷大事的往往就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開皇八年(588)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大年三十。

萬里長江籠罩在茫茫夜色之中,江水一如既往地拍打著岸邊的嶙峋礁石。江南岸華燈閃爍,炮仗聲聲,笑語連天,百姓們忙著辭舊迎新,把守江戶要塞計程車兵也都在軍營內舉行元會之慶,把盞痛飲,高歌做舞。

就在這一時刻,一隊艦船突然像箭一般駛向江南要塞,長矛戳空,鋼刀森森,一雙雙虎狼般的目光映綠了長夜!帶頭的大將正是大隋吳州總管賀若弼。

楊廣和高熲定下的渡江總攻時間為大年初一,但作為前鋒的賀若弼等不及了,他要搶奪南征的頭功,爭當渡江第一英雄!賀若弼的行動讓沉迷在春節喜慶中的陳軍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