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不論大吾如何留意,伊吹都杳無音信。

直到兩年以後,他才又見到了她。

在冠軍挑戰賽上。

這挑戰賽廣泛邀請著諸位“冠軍”與“前冠軍”,同時還邀請了不少的“準冠軍”——擁有冠軍級別或者接近冠軍級別實力的挑戰者們。這些冠軍們在挑戰賽上彼此挑戰,根據勝負的積分,最終決出一位首席。

實話來說,實力到了這個程度,一場戰鬥的輸贏並不能代表什麼——但觀眾們喜歡看這樣的爭鬥,冠軍們也不排斥這樣一個交流的平臺,因此,這挑戰賽就這麼辦了下去。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大吾在這裡又見到了那個名為既望的女人。

她坐在準冠軍挑戰者的坐席上,託著腮,還是那副百無聊賴的模樣,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亮得耀眼。開幕式的主持人慷慨激昂,觀眾們都在歡呼吶喊著,就連絕大多數的挑戰者們都忍不住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而伊吹——她仍然是那副乏興的模樣,視線聚焦在了某個點上。

大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皺了皺眉。

她在盯著現任冠軍的坐席。

看上去伊吹並不像是一個渴望著得到認可的新人。

她向冠軍們挑戰、向前任冠軍們挑戰。有輸有贏,但是總得來說,實力相近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和大部分實力較強的人一樣,還是有所保留的。

當大吾截到她的時候,她剛剛結束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隨他們怎麼說吧。”伊吹撩了撩頭髮,對大吾挑了挑眉,“我的實力如何,還犯不著被這麼不正規的一場比賽來評判。”

可她贏了——這樣說著的她,剛剛乾脆利落地擊敗了另一個地區的前任冠軍。並且,那看起來是一場對手全力以赴、絲毫沒有放水意味的戰鬥。

大吾更加疑惑了。他看不出來這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明明在認真地戰鬥著、努力地讓自己的排名向上前進,但她說著“無所謂”的模樣,卻又不似作偽。

如果說她的目標不是聲望,那又會是什麼?

“我有什麼目的?”伊吹笑,“這個圈子裡大概也就你不知道了吧,石頭先生。”

她說:“我是來打敗一個人的——所以,在擊敗他之前,我還不能讓自己輸得太難看。”

大吾向伊吹挑戰了。

前任冠軍向準冠軍挑戰,這還真是個稀罕事——普遍來說,大家都認同現冠軍強於前冠軍、而前冠軍又強於準冠軍的強弱次序。基本上只有弱的向強的挑戰、或者實力同階的人互相挑戰,但從未見過有人向下挑戰的。

伊吹一直的表現得可靠又沉穩,因此對這場戰鬥抱有期待的人不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次伊吹根本就沒有出盡全力——也許是因為,當天的下午,有她的另一場挑戰賽。

一場與對神奧現任冠軍的對決。

關於神奧前任檢察長覬覦冠軍之位的流言開始慢慢地傳開了。

伊吹在與大吾的戰鬥中輸得乾脆利索,認輸的時候連絲毫掙扎都沒有,顯然是沒把這場戰鬥放在心上。但退場後,當伊吹推門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猝不及防地被大吾按著肩膀抵在了牆上。

“放棄了這場戰鬥?”

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伊吹看不到大吾的表情,但也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壓抑著的怒火。她能理解大吾對於自己被輕視的惱怒,但同樣的,她也因為這場讓人猝不及防的挑戰而不悅了。

於是她伸出手指,點著大吾的肩頭,一點點地把他推離自己。

“對,”她說,“我根本不在意和你的戰鬥是輸是贏。”

但她的表情,卻似乎在表達著另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