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向訓練室門外的江陌聞言驀地回頭扭身正要上前,左手卻被方才鬆開她的邵桀迅疾地反手握緊,鉚了點兒力氣把她扯拽著半遮到身後,拇指貼敷在江陌手背上的血管,極輕地點了兩點。

曹利安那句一石激起千層浪窸窸窣窣地嘀咕了半晌,起初並沒有挑起什麼爭端。

直至唏噓煩躁的細碎響動即將消散的當場,溫夕才忍無可忍地氣鼓鼓衝出人群之外,似是不得其法介懷已久地接上話來。

“桀哥,話既然都說到這兒,你要不也解釋解釋得了?”

溫夕的脾氣浮在面子上,沾了程梓捎帶著遭受針對的火星就燒著了起來,語氣裡或多或少地藏著點兒順勢而為借題發揮,“之前你受傷那次到底是什麼情況就瞞著我們,後來陶方哥簽約的情況提前曝光鬧得那麼緊張是因為什麼你們也不說,今天這又玩了個‘投毒未遂’!你跟蔣唯禮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大家一個隊伍的,好歹也得有個知情權吧?不然這個受傷那個捱打……以後怎麼死的都不明不白——”

他話說半道,聽見苗頭不對的程梓剛把扯拽著捂他閉嘴的胳膊撈過去,歪坐在沙發上忿忿地剜了曹利安兩眼的李澤川就“騰”地竄起身,沒沉沒穩地一把薅住了溫夕的衣領,小雞崽子似的把人提溜起來:“你他媽再說一遍?!這些事兒輪得到你在這兒比劃嗎?”

“溫夕!”“李澤川!幹嘛呢?!鬆手!”

兩個脾氣盛急火勢燎得飛快的人撞在一塊,幾乎轉瞬就要為這分明與彼此切身無關的爭執掐打起來——倆平均年齡也就將滿二十的半大小夥子左扯右拽地從人堆當間摔扭到側旁備用機位的桌椅跟前,一時竟無人顧忌著站在犄角旮旯裡瞠目愣神的江警官,滿屋子工作人員避猶不及地躲躲閃閃,擎等著程梓和陶方晃盪著兩條細不伶仃的胳膊攔在兩個置氣置得跟牛犢子一樣的人身前,推搡拉扯之間,也不知道是誰先把誰扽了個磕絆,四個纏抱在一塊兒的身形嘰裡咕嚕地就撞翻了備用機位上的電腦,兩塊顯示器螢幕叮呤咣啷地掀砸在地,“嘩啦啦”幾聲,犧牲得無比悽慘。

訓練室裡焦灼喧鬧的空氣也隨之霎時沉寂下來。

端坐在電腦跟前掛了單隻耳機的姜赫宇眯起眼睛看向螢幕上單局排位結算的糟心畫面,託著後腦勺兒抻了個懶腰,恰逢其時地幽幽哼出聲來。

“邵桀在或者不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難道不是都跟蔣唯禮有關?”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

涼風起,思念濃,祝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