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家裡的能量對他的支援基本上到此為止,也就是說,他能在工作兩年後就提幹,現在又擠入這個考察團,更多的是靠自己的能力,這種能力本來就包括政治智慧,這種智慧在目前階段而言主要就是敏感的嗅覺和謹小慎微,而絕對不是不分場合、不計身份的曲意逢迎!

新生的劉一農不認為自己這次荒唐又荒謬的舉動背後有太多的不得以而為之的意味,是,梁軍的權力陰影確實會給他某種壓力,但他本來就不缺脫身的機靈和承擔對方可能不滿的膽識,缺乏膽識的人也幹不出異國買春這類的勾當。

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在收到梁副書記這等大人物的召喚訊號後,他內心的**和接近權力天地線的誘惑同時發作,頭腦發熱下才失去了理智,劉一農為這次的喪失理智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就在距離現在兩個多小時以後,考察團突然決定召開領導層緊急會議,劉一農已經“翹辮子”了,而梁軍疲憊得對外界的動靜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於是這間套房的房門被從外面開啟,兩位副書記的醜態直接曝光!

倒也沒有釀成國際醜聞,酒店方以及考察團都有自身的顧慮,於是事情得以低調處理,回國後,那位梁副書記被調回中央部委,後續發展不祥。

至於對劉一農的處理,就更簡單了,屍體就地火化,名目嘛,就是暴亡,並且還給了他家一定的撫卹金,這當然是從大局出發後的結果,且不說了,但是,他的暴亡給家裡造成的影響實在太過惡劣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兄弟兩個一直暗中運作的父母復婚的徹底無望,此後,母親更是傷心過度,不久後離開人世,而父親也沒挺過多久,結果,只剩尚未成年的劉雙兵與年邁的祖母相依為命!

“我們兄弟的責任,重大啊!”

附著弟弟靈魂的劉一農心裡沉甸甸的,他已經意識到,歐亞大陸另外一端的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大概已經掛了,因為靈魂已經脫離軀殼了嘛,但此時,他無暇顧及,他必需為揹負著兩個靈魂的新生做好準備!

他抬手看了看錶,這是稍嫌有失“穩重”的電子錶,有鬧鐘功能,時間定在六點,這倒也給他們的善後留出了餘地,按照正常計劃,考察團的日程安排將從九點開始,至於他們能不能被鬧鐘叫醒,他們沒有機會去驗證。

現在是三點十分,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趕在被“破門而入”前收拾殘局,但僅僅將醜事遮掩過去就夠了嗎?他顯然不會這麼幼稚。

梁軍,事後被證明是大有來頭的,這樣一個人如果逃過了這次的買春事件的影響,且不說是不是會得到更大的發展,但最少其在福安甚至整個寧北官場的身影不會徹底消失,而這,顯然會對“同**”的劉一農造成影響。

他必需要保證這個影響是積極的,最次不能是負面的,而這,肯定是個艱鉅的任務,因為,人家的層面的遊戲不是現在的他有資格參加的!

首先,他清楚,上次的被“破門而入”無意的因素基本可以忽略,也就是說,梁軍肯定是被刻意算計了,這個算計也許是臨時起意,其幕後推手基本可以認定就在考察團內部,並且級別應該相當,或許就是考察團團長福安市市長白廣文,那麼,劉一農就應該考慮破壞白市長或其他人的好事的後果了。

其次,他還要考慮梁軍本人的想法,他不知道梁軍為什麼會將同**的榮幸加在他身上,但不管怎麼說,兩個人到底是相互掌握著對方汙點的,梁副書記會不會有如鯁在喉的顧忌?尤其,這位書記大人竟然色膽包天到不顧慮身份和地位的程度,這本身就讓劉一農恐懼。

還有,梁軍的專職秘書胡云偉也是不得不考慮的物件,胡秘對此前的事或許一無所知,但他出入梁副書記的套房這一事實總歸是瞞不過去的,那麼,胡秘是不是會對他心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