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f ”,她起初並不明白是何意思,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之中看到陸雲峰的病歷卡上的名字的拼音縮寫:l ·y· f ,又聽那個李放說起病人的太太姓方的時候,這才恍然而有所捂:這分明就是蘊含著兩個人能比翼雙飛之意啊!繼而,楊濟慈對那個掛飾的主人就油然地有了好奇心,這應該是一個細膩又深情的女子吧?!

楊濟慈曾經與丈夫討論過這個神秘的是妻子,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照說,她應該是很愛陸雲峰的,可怎麼丈夫受傷了這麼長的日子還不見她露面呢?這就不像是一個好妻子的行為了。

“或者,是你想錯了呢!”楊濟慈那作詩人的丈夫沈卓提出了不同的猜想。“這個掛飾的主人並不是那個妻子,而是某個情人。”

“情人?”楊濟慈皺眉了,這破壞了她原有的美好印象。

沈卓卻有些肯定地認為是情人,他的理由倒很充分:“只有情人才能這麼浪漫,一結婚哪裡還會如此?那個陸雲峰不是個有錢人嗎?”

“是嗎?那你也有個情人哦,因為你老是說自己是個浪漫的人呀!”楊濟慈半開玩笑的,“我可是個黃臉婆了。”

“不。我並不需要什麼情人。”已近半百的丈夫正色地說:“你就是我———永遠的情人!”

丈夫雖然是寫詩的,但他們兩人都是那種典型的中國知識份子,即穩重而含蓄的人。就連年輕時也沒有互相說過什麼文藝腔,沒想到在柴米油鹽這麼多年以後,楊濟慈竟猛地聽到丈夫這麼一句“甜言蜜語”,她居然就臉紅了,心頭很有些甜絲絲的。

這麼一個小小的掛飾,竟然令她有了些年輕時候的感覺,無形中,和丈夫的關係又親密了好多。這在某方面上還真得感謝這個病人呢!

楊濟慈這樣想著,便有了去看一下十三號病人的念頭,她信步走了過去。剛拐上走廊,一個人影竄了出來,嚇了她好一大跳。

“醫生!醫生!求求你告訴我,雲峰他怎麼樣了?”那人一迭地問。“他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啊?”

這是個年輕的女人,滿身的泥濘,滿臉的惶急,顯然是哪個病人的家屬,才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

“他會醒嗎?他……他……會死嗎?”那女人一把拽住了她,聲音顫抖地問:“有救嗎?求求你說話呀!”

這樣的場面楊濟慈可是見得多了,也就不吃驚,只是被這個女人死死地抓住令她有些不舒服。她努力掙脫她,冷靜地問:“你是誰?是幾號病人的家屬?”

“我是誰?他不認得我了,記不得我了,雲峰!雲峰啊!”她慌急地站在那兒,語無倫次地說著:“你為什麼要去倉庫啊?怎麼會是你?我沒有詛咒你,我從來沒有……”

接著,她晃了晃,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楊濟慈聽得莫名其妙,但她還是被這個女人那種發自肺腑的悲傷和焦急打動了。正準備上前去扶起她,走廊那頭一個男人跑了過來,正是那個李放。

“心蕊!心蕊!”他急忙扶住了那個女人。

那個叫心蕊的女人在他的呼喊、搖動下慢慢地醒了過來,她蒼白著不說一句話,目光呆滯,彷彿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李放忙回頭對楊濟慈解釋:“她是陸雲峰的太太。”

“哦!”楊濟慈來了興趣,仔細地打量著這個陸太太: 凌亂的短髮,發紅的雙眼,淚水縱橫的臉……

這些,都掩飾不住她身上的某種氣質, 是———優雅吧!

“心蕊,你先彆著急啊!冷靜下來再說。”李放勸解著,“雲峰又不是沒有希望了,總會有辦法的,你自己千萬不要亂了方寸。”

楊濟慈溫言道:“是啊,在沒有任何定論的情況下,是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