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了。一隻腿,成了他的隱疾,也是他的舊疾,一而再地因為他同一個原因將我拋下!難道我跟兩個孩子都比不少他那可憐的自尊心嗎?!

我又撥了電話給方子,“金鐘聯絡過你沒有?!”

方子的聲音帶著嘶啞,“他是不是走了?我就說,讓你別帶那個化驗單去找他。他之前跟我說過,他很有可能就沒腿了,他自卑,他會拖累你跟兩個孩子的!”

對於方子的話,我欲哭無淚,“拖累?他護了我整個青春年華,他有難的時候,他跟我說拖累?別說他要截掉左腿,就算是他沒手沒腳了腦子都壞了,我也不可能把他扔下!”

“可他不會這樣想啊,他有自尊心啊!你才四十歲,你也不能跟一個瘸子生活一輩子啊!在他的心裡,他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瘸子了,他是殘疾!”方子一再跟我強調金鐘的自尊心。

我站在小區門口,看著矇矇亮的天空,聽著遠處傳來的小車開過的聲音。抬眼,一滴冰涼的雨打在我的臉上,隨即,一場大雨就要落下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打電話給你,不是問你他為什麼要走,我想問的是,他聯絡過你沒有?他有沒有提起過,他可能會去哪裡。”

電話那頭的方子沉默了好一會,才是開口,“沒有,之前他也沒跟我說過他要離開你。如果不是檢查出腿有問題,我想他也不可能離開的!”

我想著那張化驗單上的日期,是啊,就在前不久他自己去醫院檢查的,大概是那個時候他跟我差不多時間發現了他的腿有點兒問題。如果當時我不是賭氣刻意不去理會他的腿,如果當時我直接帶他去醫院,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金鐘家的鑰匙呢?我想去金鐘家一趟。”我望著天,臉上的水不知道是自己的淚水還是天上的雨水。

“他肯定不會在那裡的,昨天曉瑜已經把裡面的東西都砸了,包括金鐘的那個小房間裡的東西。對不起,我確實把曉瑜慣壞了,但是她以後也不會這樣做的。”方子對於抱歉的話說得有些輕描淡寫。

也正是這句話,讓我怒髮衝冠,金鐘那麼小心翼翼地儲存著那些東西,就因為曉瑜的無理取鬧,徹底銷燬了?就只有一句對不起,還不是曉瑜說的!

“她也沒機會這樣做的!”我渾身發抖,氣得掛了電話。

這時保安跑了出來,手裡拿著雨傘送到我的頭頂,還為我披了一件保安服!

我回頭,正是那名我在電梯裡遇到的小保安,他有些擔心地看著我,“譚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需不需要我們配合?”

我看了看他,從自己的包裡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他,“幫我把地下室的車開出來。”

他笑著拿著鑰匙,“好勒!”

說完就冒著雨往車庫的方向跑去。

我抓著雨傘站在雨中,低頭,可笑的是自己的棉拖鞋早已溼透了。

保安幫我取車出來之後,我開著車就去了金鐘家,門是緊鎖的,我下意識地在門上貼著的福字裡摸索了一下,果然裡面藏了一把鑰匙。

開啟門一看,果然如同方子所說的,這裡早已一片狼藉,曉瑜也確實是一個十足的破壞者!

我快步走到衣櫃裡藏著的密室,裡面跟外面也沒什麼兩樣,一樣一片狼藉。

我看著地上被摔碎的照片,忍不住落淚,這些都是金鐘的記憶啊,曉瑜為何連金鐘的記憶都要毀掉!

開啟抽離,裡面的稿紙都在,金鐘應該是沒有回來過。

我無力的坐在狼藉裡,渾身瑟瑟發抖,內心恐懼,越是經歷過的事情越是讓人害怕。上次金鐘跟他母親兩人逃到郫縣交界,若不是有人看見,我都找不到他,這一次,我想他要比上次更加小心了!

不多時,外面來人了,我聽到了開門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