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潔白的白鹿。

當黑霧消散,精靈王的指甲被染成了黑色,那像是生長在他完美無暇的手臂上的傷疤一樣的痕跡緩緩擴大著。

並且灼燒一樣的疼痛。

他只是拉下衣袖,對著辛南行禮,“無所不知的偉大的月輝之神,經您的妙手,無病痛不被治癒,請教導我如何才能讓我的臣民遠離這汙穢之物。”

“這禍端起於北方。”辛南搖了搖頭,“我的孩子,往昆澤爾去吧,那裡有能洗淨汙穢的泉水。”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月輝之中——伴隨著麗絲莉從痛苦中脫離出來的,甜美的呢喃聲。

終於有一個晚上,月輝不再沾染父母失去孩子的淚水。

格羅瑞爾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微笑。

……

在地牢中,卡莉法的處境似乎也不太好,潘妮爾看著昏迷著不停的嘟囔著什麼的卡莉法,她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我們聽不懂。”她身邊的同伴這樣說道,“發音倒是有點像‘爸爸’和‘媽媽’。”

“她有沒有說過什麼能聽懂的話?”潘妮爾的眼睛依舊盯著嘴唇乾燥發白的少年,聽到她的同伴說,“好像還有用夏特語說過什麼……都是些胡話。”

潘妮爾盯著她,皺起了眉頭轉身離開。

卡莉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一直在做噩夢,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就像是火在燒她的嘴唇一樣,一滴冰涼的東西落在她的嘴唇上,下意識的,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舔舐起那賜予自己救命甘露的東西。

那東西立刻抽|離了她的嘴唇,伴隨著一絲帶著羞怒的指責聲——但是卡莉法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昨天——嗯,上次——上次那個精靈女衛,她把甘露沾在手帕上擦卡莉法的嘴唇,然後面前的人類少年將她的手指頭含在了嘴裡。

潘妮爾很年輕,還沒有滿一百歲,她被面前人類少年的行為氣的紅了臉,用精靈語大聲的指責了他兩聲之後把手裡的水壺丟在他肚子上,跑了出去。

負責守衛的精靈將牢門關上了。

卡莉法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然後看著自己肚子上的水壺,一邊的石凳上似乎還放著乾淨的草藥和包紮帶,以及一些水果。

……她發誓自己完全聽不懂那個女精靈在喊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

她一口氣喝光了水壺裡的水——不知道是哪裡的水,嘗上去還挺甜的,然後爬起來把草藥抹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那一瞬間真是疼的她渾身抽搐。

“……真是太帶勁了。”她只能這樣苦笑著自我安慰著想。“至少不用擔心自己再暈過去。”

她得想辦法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雖然木庫老爹答應要幫她儲存龍牙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她相信自己要是一年不回去龍牙就要變成他的私有財產了。

麻煩的是這個地牢還有自己身上的傷口——那個女精靈還算細心的……她拿起一邊看上去長得像梨子的東西塞進嘴裡咬了一口

挺甜的。

……不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卡莉法百思不得其解。

潘妮爾還在為那個人類少年的行為感到生氣,她快步行走在精靈王城堡的走廊上,卻迎面撞上了她的主君,“陛下。”她對他彎腰行禮,視線落在了他帶著銀色絲絨手套的手上。

“那個人類應該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人。”潘妮爾這樣說道,“雖然他衝撞了您,但是我不能讓無辜的人死在地牢裡。”

“是‘她’,不是‘他’。”精靈王搖了搖頭,“她交給你了,把她丟出王之森,我不想再看見她。”他頓了頓,“你被衝昏頭了嗎?”他等下完命令之後才想起來“那個人類”到底是誰,“你忘了她的眼睛了?”人類怎麼可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