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用力掙扎,從草堆上支起身來,喘著道:“霍姑娘,原來是你,難怪你用黑布蒙臉……難怪你要想盡方法折磨我……霍姑娘,你錯了,殺你父兄的人,決不是我師父……”

黑衣少女哼了一聲,冷哂道:“血債血償,大丈夫敢做就敢當。康少俠,你那天在太原西城外的威風何在?”

話聲才落,猛可扯下蒙面黑巾,用力擲在船板上,大步出艙而去。

醜潘安羅凡急忙俯身將那塊黑巾拾了起來道,但想了想,又拋去黑巾,匆匆追出艙去,“蓬”地一聲,艙門複合。

那黑色布巾冉冉飄落康浩身邊,巾上猶有餘溫,也帶著那一重重難以化解的宿怨深仇。

康浩瞪目而視,怔忡如痴,恍惚從那陰沉黝黑的布紋中,又看到九峰山的積雪以及太原西城外竹林崗上的斷體殘屍……

良久,良久,一聲無奈何的長嘆,伴著他虛弱的身子,頹然跌回草堆內。口口口口薄霧如輕紗,籠罩著帆檣林立的風陵渡口。

時才黎明未久,江面上靜悄悄的,由潼關駛來的頭班渡船猶未靠岸,江邊那麻地勢最高的“李家茶棚”中,卻已坐著幾位早客。

客人一共是三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