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可真帥。”終於,宋曉雨在翻了若干次身後,忍不住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我看見了,人長得確實很精神,但我覺得他說不上帥。” 孫伊美很快的接了一句,又問王悅然,“然然,你說,那天在門口迎新的那個學長怎麼樣?”

“別提了,一提這個就讓我懊惱得想撞牆。” 王悅然從床位上激動得翻身坐起,頗為懊惱的說,“那天我提著大行李,天又熱,頭髮和衣服都弄得亂糟糟的,結果一下車,他就迎了過來,還對我笑,他的牙齒長得可真整齊,雪白的,整個人在陽光地下,周身感覺都在閃閃發亮。”

“然然,這是豔遇呀,原來還有這麼一段,然後呢?他幫你提行李了?” 孫伊美從床上探出身去看王悅然,說不出是羨慕或是嫉妒。

“還說呢,後來是我提起行李,轉身就沒命的跑掉了,都跑出去挺遠了,還能聽見後面男生的大笑聲,我當時真恨不得有個地縫鑽盡去,真是糗死了。”王悅然拍了拍床板發出“砰砰”的聲音,力道太大了,把床板上積年的舊灰震了出來,隔著帳子滲入下鋪,片刻後,豆豆猛的掀開蚊帳,竄出來一陣猛咳。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王悅然十分乖巧,一見闖禍,馬上道歉,還手腳麻利的從上鋪爬了下來,想倒水給豆豆喝。

黑暗中,涼夏只聽見“嗷”的一聲尖叫,接著是“哐當”的一聲響,後來就是大聲的哭泣,這連串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隔壁的寢室開始敲牆抗議,她自床頭摸出電筒,向地上一照。

王悅然坐在地上,抱著腳,手電的光一晃,她的腳掌上居然沾了什麼東西一般,鮮紅一片。

“然然,你怎麼了?”孫伊美一連疊聲的問著。

涼夏執了手電下地,在王悅然身邊蹲下身,才確定,那鮮紅,居然是血,不知道是誰丟了幾顆訂書釘,被王悅然踩了個正著。

“誰把訂書釘亂往地上扔?”孫伊美也下了地,和豆豆一左一右,將王悅然扶到豆豆的床上坐下,這句話一出口,室內半天沒有人出聲。她們在外面軍訓一天,回來都散架子一般躺在床上,只有劉恩恩在傍晚的時候,給幾個筆記本裝訂過花花綠綠的皮子。

“是我不小心碰掉了幾顆釘,當時天有點黑了,沒找到。”許久之後,劉恩恩在自己的櫃子裡悉悉索索的找了半天,拿著一瓶紅藥水來到王悅然身邊。

沒有人搭茬,彷彿都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劉恩恩的手臂伸著,頭垂得很低。

“幸好你有藥水,不然等到明天早上,這麼熱的天怕會感染。”涼夏把手電塞在豆豆手中,接過了紅藥水,又找來軟軟的紙巾沾了藥,先幫王悅然把釘子拿下來,傷口不深,其實血也止住了,用藥水把傷口和周遭擦了擦,才輕輕拍拍王悅然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傷口很淺的,不要緊。”

“我怎麼這麼倒黴?”王悅然卻又傷心起來,“第一次見到學長就是那麼糗的樣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傻跑什麼,今天說起他,居然還能踩到釘子,嗚嗚……”

“你為什麼不想,因為你受了傷,明天可以不必軍訓了,等我們一個月下來曬成黑炭的時候,你還是雪白的肌膚,站在人群中一定醒目,你的帥哥學長一定會在人群中第一個注意到你,這不是因禍得福。”宋曉雨調侃了一句。

“教官會不會以為我是自殘逃避兵役?”王悅然一陣歡喜後,又一陣發愁。

“管他怎麼想呢,你就一口咬定自己傷得不能走路就好了。”孫伊美出主意。

……

那天晚上過後,涼夏的寢室裡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法學院才子歐陽逸從此成為女孩子晚上臥談會上必然出現的話題;另一件是眾人開始孤立劉恩恩。

說不出是什麼理由,涼夏常常想,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