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自艾到要借醉裝瘋賣傻嗎?

朱拂曉,你可以再不象話些!

自覺羞窘,她率先調開眸光,故作嘲弄地努努嘴。

“放心,我不會逼鄂爺娶我,更不敢壞你姻緣。等咱們的事兩清了,鄂爺想愛誰、想與誰白頭到老,跟奴家可無關。”

欲要收回的小手被他一把倒扣,她指尖泛涼,心頭卻熾熱鼓動。

“你想要的那個‘阿奇’,早已經不在。”他低沈道,粗糙掌心徹底感受到她全然異於他的纖細柔嫩。

朱拂曉重新迎向他的注視,內心迷惘悸動。

她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倘若“阿奇”真已不在,那他就別再用那種攪擾她心緒的眼神看她,那眼神太真、太直鑽心底,殺傷力太大,總讓她醉不醒,而她絕非他要的那個人……

“你想要的姑娘也早已不在。”

她鼓起勇氣回堵一句,已抱著要面對他怒氣的覺悟。

哪知,鄂奇峰卻仍深沈看著她,像是不放過她臉上每個細微表情,那些她想掩藏的、想自欺欺人的,他都要深進。

“我知道。”他啞聲道。

她一怔,覺得自己陷入迷障,一時間不知如何再說。

不知說什麼好,那就乾脆不說,要想拋卻內心紛雜,做的比說的有用。

纖背微挺,她又攻擊起他的嘴,誘吻、索吻、啃吮、糾纏……然而這一次,那張男性豐唇不作任何抵禦,迎合著她,並在她以為掌控了一切時開始反擊,成功奪取主控權……

她唇舌技巧美妙,最後卻敗給了他的耐力和體力,再有,他根本不需調氣,因為他屏息的能耐驚人,被他纏上,她滿面通紅,險些沒氣。

她被抽光力氣般癱在他臂彎裡,再次把臉埋在他頸窩,不是貪懶,而是偷偷替自己多爭取幾口呼息。

“你……你……”還是好喘,她心臟怦怦跳,從未這般急如擂鼓。

鄂奇峰也沒好到哪裡去。

身體火熱,左胸的熱流已化成岩漿,但思緒卻是沈定許多,一些之前懸而未決的事,在這時都有了方向。

十三年來,日日夜夜想著復仇,想著重建“秋家堡”,那些歲月早磨掉他原有的心性,如今的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也“迷路”了。

然後,遇到她。

他們各有各的憂傷,或者,同病該要相憐,既然遇上,就該認真對待。

“我明日離開江北,三師弟那邊還在等我訊息。”他忽而道,沙啞嗓音微透激情餘韻,大掌撫著她的發。

聞言,朱拂曉抬起臉容。

“你和寒爺談出結果了?”

他點點頭。“寒春緒這邊一旦安排好,另一邊也該收網。”

“你和寒爺談完就要走了嗎?”她雙頰泛紅,眉眸有些怔忡,想到萬一事情進行得不順利,出了什麼意外,那他……他……“一走了之,這算什麼?”

“我很快就回來。”他扶住她的肩膀,語氣持平,但神情好認真,直直看著她的眸。“你我之約,我定然守諾。朱姑娘……你等我。”

他雖仍守禮地稱她“朱姑娘”,而非直接喚她閨名,那張剛峻嚴肅的面龐卻似刷過靦之色。

朱拂曉定定與他相望,心湖被風撩起一波波漣漪,一時間思緒紛湧……不知因何,只覺他所說的“守諾”似乎沒那麼簡單。

“你、你最好別教我等太久,要是大爺遲遲不來履約,奴家心一橫,可要算起利息加天數,屆時就不是三天、五天能解決的事,若不讓你好好服侍我個三年五載,豈能甘心?所以你……你好自為之!”

說到最後,她有些語無倫次,只是不胡亂說些什麼,心裡會更沮喪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