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塊遞給了姐姐。

姐姐流著淚水,搖搖頭。

這個鏡頭永遠在我的腦海裡鑲嵌著。

後來我上了學,和姐姐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姐姐都是一個人孤獨地呆在家裡,有時她看到我放學回家,也會撲上來緊緊地抱著我哭。

我當時不知道她為什麼哭,還罵她是個痴婆。

我覺得自己當時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流眼淚是最不男人的事。

後來媽媽不給姐姐跟我睡,把姐姐趕到了廚房裡,拉一張破稻草片把牆角一圍,安個床給姐姐睡。

一到煮飯菜時,那些煙就往姐姐床上串,姐姐不停地咳。

有幾次,半夜時姐姐偷偷地跑來跟我睡,還像小時候一樣緊緊地抱著我睡,天亮時,我總是會看到她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我也沒有跟媽媽說,但有一次不知道媽媽如何知道的,拿著一根燒紅的木頭就衝進我的房間來,拉下姐姐褲子,一下往姐姐的下身刺去,還罵什麼賤貨之類的話。

當時姐姐發出了痛苦的慘叫,雙手抱住下身滾在床上,十分嚇人。幸虧父親把姐姐送到醫院裡才治好了。

每次過節有肉時,媽媽都不給姐姐吃肉,有幾次姐姐夾到肉剛要送進嘴巴里吃,媽媽就會奪下來,然後跳起來,飛起一腳把姐姐踢飛到灶臺上,鍋碗瓢盆掉落一地,姐姐則滾得滿臉滿身的黑灰。

我從小都有些怕媽媽,但又覺得姐姐可憐,我暗暗下決心,長大了要保護好姐姐,給她吃多多的肉。

漸漸的,姐姐到了十八歲,都說女大十八變,姐姐十八歲的時候,長得真是漂亮極了,站在哪裡,哪裡就是風景。

而我則十歲了,上小學四年級,漸漸的有個性起來。

在村裡,只要誰敢說我姐姐的壞話,我就會拿起磚頭扔過去,然後衝進他家裡,拿著他們家的刀逼著對方跟我回家當面向我姐道歉。

有幾次姐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而拉住我不給我打人。

我力氣特別大,拳頭又硬,漸漸的,村裡老老少少都叫我“三狼”。同齡人都怕我,有些比我大幾歲的也不敢惹我。全村除了李大寶,我誰都不怕。

那天,因為要過七月十四鬼節,學校下午不上課,我一邊玩一邊走路回家,進了村口,便看到許多村裡的孩子飛快地向村裡跑去,看到我還在玩,他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自己玩著自制的陀螺,一到一處平坦的地方,就甩出去,看著陀螺在地上轉個不停,一直到它歪歪扭扭的停下來,才又重新用細繩把它整個身子捲起來。

快到家的時候,路上都是泥路,沒有一處平坦的,我收起了陀螺,加快了速度回家。

這時,前面路上奔跑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是我堂弟,是大伯的小兒子,和我同齡,叫阿齊,平時和我關係挺好的。

他氣喘吁吁地向我跑來,遠遠便大叫起來:“三狼,你姐被村長睡了,你快回去看!”

我大腦嗡嗡直響,什麼鬼?

等阿齊到我面前,我踢了他兩腳,罵他胡說八道。說人家李大寶可是村長,哪會幹這種事?

阿齊說全村人都知道了,今天一大早,有人看到李大寶用一顆糖引誘你姐到了他家裡,睡了你姐,結果被村長老婆回家看到了,她押著你姐,脫光了她全身衣服,在村裡遊走,邊走邊用鞭子抽你姐,說你姐勾引李大寶……

我沒等阿齊說完,撤腿就跑。

回到家裡時,看到姐姐跪在庭院裡,媽媽不停地扇她,擰她,罵她是賤人。

父親則低頭抽菸,地上扔了一地的菸頭。

我衝進去,大聲叫了一聲姐姐。

姐姐渾身一震,抬頭起來看向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頭髮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