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便各自回去睡覺了,我還是和染染睡在地下室裡,溫度依舊很熱。

這是我第一次和染染單獨在一起,兩個人覺得有些尷尬,但也沒辦法,阿齊和阿敢睡一床,再沒有多餘的床了。

我們兩個躺在床上,各自拿著一個蒲扇。都還是滿身大汗,要是單獨我或者和阿齊兩人的話,早就脫光了大睡過去了,可是面對染染,卻覺得越扇風就越熱。

這時便聽到染染小聲說,要不,把衣服都,都脫了吧。我一身都是汗水,睡不了。

我說,這,這可以嗎?

染染說,可不可以,還不是你說了算。

我說我說了真的算嗎?

染染說應該,應該算吧。

我說那好,我可脫了,你可以不脫。

然後不管她,自己三下兩下的,把自己給脫了個精光。

染染一直背對著我,我感覺到她呼吸急促,然後聽見她說,三狼,你,你真的脫了?

我說脫了,涼爽多了,我睡了啊,明天還要上學呢。

染染說好,那就睡吧。

我扇啊扇,還是覺得熱,而且渴,我說染染,要不,我去門口睡吧,這裡實在是太熱了。

染染說,我已經脫完了。

我啊一聲,忍不住轉身看向她。

一個白雪一樣的身子在漆黑中閃著白光。

……

半夜的時候,傳來一陣緊張的敲門聲,我猛然一醒,染染也是醒了過來,我這才發現,我們兩個是相互擁抱著的。

染染驚叫一聲,說三狼,你是不是欺負我了?

我說不知道啊。

這時門外傳來阿齊低低的叫喊聲,說三狼,三狼,快起來,不好了。

我急忙穿衣服。

染染也穿上了裙子。

我跑過去開了門,阿齊一把拉我出去。小聲說不好了。

我說什麼了。

阿齊說剛才他出門到豬欄旁邊去拉了泡屎,竟然看到有鬼在樹頂上走來走去的,走進那棵老榕樹的樹冠裡,不一會兒,從那棵老榕樹樹頂上冒出來七八隻鬼,飄著走的,落到地上後,走路沒有聲音,然後最關鍵的是,他看到那七八隻鬼往我家裡去了。

我啊一聲,說你看清楚了?

阿齊說當然了,非常清楚,至少八隻鬼,有穿黑衣的,也有穿白衣的,哦,對了,那個酒鬼李也在當中。

我寒毛倒立起來,一拉阿齊,說你幫我照顧好染染,我去看看。

染染卻早已經跟出來,當即一把拉住我,說我也去。

阿齊說我更要去了。

我說那好吧,一起去。

我們開啟門,弓著腰,悄悄地向我家溜去。

下了一個小土坡,再上一個小土坡,便可以看到我家了。

我們溜到大門,透過門縫往裡看,不禁大驚失色。

庭院裡一共有十個人,其中一個是老爸,被九個穿著黑衣白衣的鬼圍在中間,其中一個就是酒鬼李!

酒鬼李罵了老爸一聲,然後衝上去,一拳將老爸打倒在地上,冷冷地說,他在哪裡?

老爸爬起來,說和他吵了一架,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計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另一隻鬼飛一腳,踢飛老爸,說你胡說八道,明明我們收到信報,說三狼已經回家了,可這兩個晚上,我們都沒有看到他在家裡,是不是你給他通風報信了?

老爸又爬起來,說我這麼多年對教主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通風報信?

一個白衣服的女鬼突然向大門口一回頭,看向我們。

染染尖叫一聲,頓時就跑。

阿齊也是尖叫一聲,拉著我就跑,說這女鬼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