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單子,江白站起身,和心理醫生告別。

雖然是個庸醫,但聊天還是很愉快的。

江白走到門邊,推開門,有些詫異,外面的天竟然已經黑了?

自己和心理醫生聊了這麼久嗎?

江白回憶了一下,雙方好像確實聊了很多,可能自己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吧。

江白走出門去,心理醫生目送他離去。

就在江白離開的同時,這個房間的空間也在不斷變大,心理醫生要繼續之前被江白打斷的事了。

“等等。”

就在門要關上之前,一隻手抓在門框上,江白回過身來,探出身子,露出半張臉來。

此刻,以門框為分界線,屋內的柔光落在江白半張臉上,另半張臉則在陰影之中,乍一看,竟然還有幾分可怖。

江白開口,

“你之前問我那個問題...”

心理醫生答,“我問了你很多問題。”

“不,是沒用的那一個。”

江白重複道,“你問我...有沒有覺得...誰要殺我?”

心理醫生很嚴謹,“這個問題有用。”

“對,我琢磨了半天,回過味來了。”

江白眼中的血絲越來越重。

這看上去不是一個好的訊號。

如同有重山壓在心頭,江白緩慢開口,

“你問我,有沒有覺得有人要殺我...”

江白從這個問題裡,推理出了更多,

“你的意思是...起源之地...可以殺人?”

心理醫生只是靜靜看著江白,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所有人都覺得,起源之地無生無死,只有重啟,沒有死亡。

這是最美好的地方,也是所有人都渴望到來的地方,來到這裡的人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同時想辦法把更多的人攔在門外。

當然,偶爾會有一些叛逆者,不僅會想著這個地方逃出去,甚至會想辦法毀了這麼一個美好的地方。

回到江白的問題,起源之地能否殺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在於心理醫生,也不在於那些超凡入聖的人們,而在於此刻緊抓著門框,面容扭曲的男人。

心理醫生沒有回答,江白其實也不需要任何回答,他陷入一種自言自語的怪圈,

“如果起源之地可以殺人,人被殺,就會死。”

“我老婆會死,我也會死...”

對,就是這個危機,就是預感到這個,自己才迫切地需要變強...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要殺我,但我發誓...如果第一個在起源之地殺人的傢伙...真有人敢這麼幹的話...”

江白臉上的陰影更重了一些,屋內的柔光也黯淡下來,反倒是他單眼的眼白處,那根血絲越發明顯,紅的滲人,如同血一般。

他一字一句堅定說道,

“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那該死的傢伙!”

......

(睡覺,好耶。)